我被沈雄安吼的一愣，又打了个哈欠，边刷牙，边跟他说。
“要不要到我这里避避，房子的安保还不错。”
沈雄安似乎是被我这毫不在意的语气气坏了，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再次怒骂出声。
“沈欢笙！男人没有就没有了，你还有家人，你还有你老子，自暴自弃像什么样子！你这样无所作为，只会让老子看不起你！”
我微怔，紧接着，鼻头酸涩，就连眼前也没出息地蒙上了一层水雾，好半天，我才开口，嗓音有些涩。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自暴自弃了？你过不过来？不过来的话，我就过去了。”
“艹！”
沈雄安那边又骂了一声，气哼哼地说。
“你过来个鸟！老子可不想死了没人送终！喷个漆而已，老子当年还被人追着砍过，我就不信这帮王八羔子敢干什么！”
砰！
正说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沈雄安又骂了一声杂碎，紧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盲音。
我心底狠狠一沉，没由来的慌张浮上心头。
下一刻，我已经出冲出了门，上了车，一脚油门轰下，飞快地往沈雄安家里赶。
等我到的时候，家里的门大开着，窗户上几个破洞呼呼地往里灌风，把窗帘吹得哗哗作响。
沈雄安正弯着腰，佝偻着背清理着地上的碎玻璃，他的衣衫凌乱，身上还有些脚印，脚步甚至有些踉跄，但却不服输地边清理边骂，可即使如此，却仍被大风吹的不断咳嗽，半天才能缓过气来。
我的心头狠狠一扯，像是被人浸入了腌菜坛里，从心里，酸到心外。
我蹭蹭蹭地走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扫把，嗡着声音开口。
“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是不是？还跟人家打架？你能得很啊！”
沈雄安被我说的一噎，可却仍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说。
“老爷们儿的事，你少管！五十岁怎么了？就算是一百岁，我照样弄死那群嘴上没毛的杂碎！”
我啪得一声丢下扫把，怒声。
“弄死弄死！你当现在是上海滩，你当现在没有王法？沈雄安，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少给我添些乱？我不希望以后人家提起我爸，不是吸毒犯，就是劳改犯！”
话音落地，似乎连风声都停止了。
沈雄安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倒退了一步，紧接着，自嘲地说。
“是，像我这种人，除了给你抹黑添乱，也做不了别的，小欢，你说的很对，我不配，不配做你爸”
“……”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更为自己的口是心非。
我的内心，明明是心怀感激，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成了伤人的利刃，将对方刺得鲜血淋漓。
他脚步踉跄地往房间里走，可我却抓住了他的胳膊，挠着自己的头，道歉。
“沈雄安，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事，我只是担心你会跟我妈一样，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