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冷眼看了他一眼:孕妇也入了你的眼?
地焰嘴角微抽:我有这么饥不择食吗?小妹,你对二哥的误会是不是太严重了些?
云锦绣哼了一声,不想理他,想了想,又向远处的后朴招了招手,秋水的一日三餐你来负责,孕妇的禁忌知道吧?务必少油少盐。
后朴一脸苦水:女神,真让我照顾秋水姑娘啊,她万一发起疯来,很可怕的。
云锦绣皱眉:腿长自己身上,不会跑的吗?
后朴:……
小草屋内,一片静谧。
梦魇和盆子在晒太阳,某猪呼呼大睡,天泽从草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云锦绣这才走了过来。
老师怎么样?云锦绣轻声问。
天泽看了一眼草屋,然后徐走到一边才开口:气坏了,就算是昏着还吐出几口血来。
云锦绣:……
天泽道:老师的女儿如何了?
云锦绣道:心态极好,心情愉快。
天泽:……
两人齐齐的叹了口气。
云锦绣想了想,将秋水说的事,与天泽说了一遍,他神色微微的严肃,你怎么想?
这件事还是问一下老师比较妥当。或者,她还可以问问宫离澈。
其他弟子义愤填膺的想要将秋长虚杀之而后快,可宫离澈对自己的老师,似乎没有那般仇恨,甚至还让他们来此修炼,这其中或许真有误会。
天泽道:注意把握分寸,老头脾气不好。
云锦绣有些好笑:大哥也怕老师脾气不好。
天泽瞥了她一眼:我倒不怕,只怕你跟着遭罪。
云锦绣心里微暖,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当初父神在时,脾气也不太好,地焰犯错,她都要跟着顶嘴,那时天泽是护着她的。
往事如风。
再刻骨的仇恨,在时间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微不足道了。
云锦绣道:我去看看老师。
她微一点头,抬步向小草屋行去。
小草屋内静悄悄的,摆设十分的简陋,一桌一椅一床,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缥缈踪败落后,老头都是这么生活过来的?
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其实很孤单的。
老头躺在床上,一张脸皱的老树皮似的,这么看去,丁点不像传闻中牛叉的人物。
当年的风光,今日的落魄,只能说世事无常。
云锦绣将椅子拉了过来,在老头床前坐了下来,人人都说老头是杀人狂魔,可躺在这里的小老头,在云锦绣看来,也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云锦绣道:别气了。
好一会,秋长虚才重重的哼了一声。
云锦绣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
秋长虚直接翻身,背对着她。
云锦绣嘴角微抽:老师,当年的情况您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秋长虚沉默了一下,方哼道:没有。
云锦绣道:我其实并不关心您有没有苦衷,我只关心三千万象徒弟能不能学。
秋长虚直接坐起身来,你这丫头!
云锦绣轻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夫君让我来这里找您,足见得他对老师的信任,既然夫君信任老师,我当然是相信夫君的。
秋长虚:……
只要老师说三千万象可以学,徒弟便用心学,其他的,不会理会。云锦绣抬起目光看着小老头苍老的脸,我相信老师并非杀人狂魔,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云锦绣语调清淡,却很坚定。
秋长虚哼了一声:直觉有用,要修炼干什么?
他下了床,双手背在身后,来回的走了两圈:这孩子坚决不能生下来,那金钊是个什么东西,三妻四妾,后宫一堆,也敢染指老子的女儿!
云锦绣:……
如果这个孩子生下了,秋水一辈子就毁了,金钊会对她负责吗?金家的人会接纳她吗?要老子来看,后朴都比金钊强!秋长虚说着又开始上火。
云锦绣:……后朴……
后朴听到,估计得昏过去。
秋水虽然看起来实力普通,天赋平平,那是因她的体质决定的,只要她打实基础,日后必会厚积薄发!这混账根本不听老子的,居然跟金钊那个孽障有了野种,气死老子了!
秋长虚不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云锦绣:呃,老师,注意斯文。
斯文个屁!秋长虚脸色铁青,锦绣,你不要以为护着那孩子,就等于保护了秋水,金家根本就不会让秋水进金家的大门!
云锦绣一顿:是因为老师吗?
秋长虚一愣。
云锦绣道:如果是因为老师的话,秋水会更恨老师的吧?
秋长虚脸色难看,似也对自己这女儿束手无策了。
云锦绣想了一会道:那孩子毕竟是一条生命,无论什么错,孩子都是无辜的,抹杀掉孩子的性命,于情于理不合。
秋长虚冷哼:这孩子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就算将他生下,也是造孽!
云锦绣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和代价,老师也是。
秋长虚脸色一抽:你倒是明白!
云锦绣抿了下唇角:喝了明白茶嘛。
秋长虚哼了一声。
云锦绣道:徒弟也不想干涉老师的选择和家事,倘若老师一掌拍死那孩子,秋水与老师的关系大概永远没有愈合的可能了,倘若老师顺其自然,秋水这一辈子会不会完,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理应由她自己去承担。
秋长虚听完,哼了一声: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