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临一口气说罢,又是赶人,决绝的语气不容抗拒,杜吟萱偏要挣扎,倔强地站在原地不离去,无疑又是火上浇油
“你不走我走。”
宇文临走罢,留杜吟萱在书房里,自己离开,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模糊了视线,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头晕目眩,杜吟萱俯身蹲下,始终不敢睁开眼睛,直到子宁和白苏来把她带回去。
第二日。王府门前整顿了一支队伍,宇文临出门来,哗啦啦的跪了一地的士兵,宇文临清冷地道一声:“起来!”
说罢一脚踩着马镫子便跃到马背上,眼见韩空也坐到马鞍上了,宇文临回头,看着送到门口来的管家和丫鬟侍卫,唯独没有见到他的王妃。
心里是有些空落落的,不知为何,看不到她便觉得无法心安。
“王爷,兄弟们都到齐了。”
韩空的马哒哒地在原地踏步,任主人和宇文临禀报,宇文临颔首,招来脱脱嘱咐道:“脱脱,本王不在府中,王妃的行踪你多多看着。”
最终还是说不出担心她出事的话,宇文临话说一半便缄默了,挥着手中的缰绳轻轻鞭策了一把白驹,马儿立即踏步向前。
走了几步,再回头,宇文临看到了站在王府门口很不显眼的角落里的杜吟萱,她的目光近乎绝望,呆呆地向他这个方向看,又不像是在看宇文临,这目光看得宇文临心里特别沉闷,只觉得好像要失去什么。
一路心里堵得慌,一直出了城,那种恐慌也愈演愈烈,始终萦绕着宇文临,久久都不能消散,宇文临抚着心口,今日异常难受。
宇文临的马缓缓停了下来,一整支队伍都停了,韩空上前见宇文临捂着心口,担忧道:“王爷,您怎么了?”
“韩空,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失去了什么。”
韩空只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把他说得糊涂了,“王爷,您没有失去什么。”
宇文临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里一直回想起杜吟萱的眼神,和她说过的话,“你再让我伤心,我就离开你,再也不回来了。”
一声一声重复着,扰得宇文临心神不宁。
“不对,回府!”
这种恐慌占据了他的思想,不断侵袭着他心里的一点点脆弱之处,就揪着他最脆弱的心不肯放手,这次,应该是真的失去了什么。
队伍整顿,宇文临和韩空策马回城,却见王府里一团乱糟糟的喧嚷着。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众人见宇文临和韩空回府,吓得是魂不守舍,丫鬟侍卫跪了一地。
“王爷恕罪!”
宇文临目光扫过众人,问:“发生了什么?”
管家抬起沉重的头颅,战战兢兢道:“王爷,王爷恕罪,王妃不见了。”
“不见了?”宇文临睨着眼看向白苏和子宁,阴冷的语气更让人毛骨悚然,白苏和子宁更加不敢抬头,颤声道:“王爷离开不久,娘娘回了一趟云水谣,就不见了,就连娘娘平时用的东西都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
“什么都没有留下?”
白苏抬头,呈过来一样东西,韩空见状,立即去取来给宇文临,原来是那个手镯和一封书信。
宇文临看着手镯,有那么一瞬间心里隐隐作痛,他们之间仅仅只有这一份牵扯。
书信里寥寥几字,看得宇文临觉得异常刺目。
“王爷既心系他人,何苦娶吟萱,贱妾鸠占鹊巢,而今当离去,祝王爷与心爱之人百年好合。”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宇文临苦笑,终于是知道何为悲痛!
子宁懦懦道:“王爷,娘娘和广陵王真的没有关系,为何您不愿意相信娘娘呢?”
宇文临投来一记冷眼,子宁缩了缩脖颈,没敢再发声,众人担惊受怕,宇文临确实抬腿往外走去,管家和脱脱面面相觑,王爷不管这事?
可是等到他们真的追了出来,宇文临和韩空的马已经不在王府门前了。
离开金都的第一个晚上,在外面扎营,篝火已经快要熄灭,夜色重重,帐外,宇文临忽然拿出那手镯,莫名地就想起杜吟萱的笑容。
韩空猜他是睹物思人,又不敢肯定,“王爷,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韩空,本王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点?才会让她决意离开的。”
宇文临紧紧握住手中物件,就好像握住的是离开他的杜吟萱。
“王爷对王妃的要求苛刻了些,这一次,王爷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王妃。”
宇文临又回忆起杜吟萱那绝望的目光,心狠狠地绞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