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临,你滚!本太子不需要你虚情假意充好人,你娘就是蛇蝎,你也不是好东西!”
被宇文适一顿臭骂,又被踹了一脚,年幼的宇文临躺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还是头一回哭得惨绝人寰,进门来的贵妃,如今的安睇王后,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踹在地上,哭得这么悲痛,宇文适有错无错都等于被判了死刑。
母妃让人把他抱走,最后的印象不过是听到了母妃说的那句“本宫的孩子岂是你个小/杂/种能伤的?把他双腿砍了,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来找父王告状的宇文临,说自己的母妃可怕,说她要砍了三哥的双腿,而他的父亲双目被泪水模糊,却没有下任何命令,还在画着他的画。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哭,再坚强一点,不知安睇王后还会不会砍了宇文适的双腿,多年来,他觉得是自己的错,如今再回想起这个画面,往日不堪历历在目,愧疚感势如猛兽。
宇文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双腿麻木了,低头一看,只见是众多嘴角擒着一抹邪笑的小鬼头在抱着他的腿,那笑容,看着看着倒像是戏本里的小丑,看着小鬼头垂涎三尺的模样,宇文临还是后悔,为何偏是那个时候降临这世间,偏偏能看到这等怪异景象。
只是久久不见绥元王后动手,似乎还有闲情逸致等人,宇文临也有些按耐不住,下一个来这里的人,会不会就是母后了。
宇文临打了一个寒颤,不行,他不能让母后看到方面一幕发生在他身上。“还想怎么样?”
“本宫在想,等你母亲那个恶人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成了一个残废,她会不会疯掉,那场面多好看呐!”
“……”
宇文临再生气,终究是无话可说,一切都像是报应,只希望,母后不要来就好。
果然,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安睇王后过来,绥元王后渐渐失落,再到失望,又是失控,她不敢相信,安睇王后真的可以绝情到不顾自己的儿子。
等不到自己想看的戏码,绥元王后嘲讽道:“你的母后还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母亲,怎么样,此刻心里好受吗?”
宇文临浅笑不语,不管安睇王后为何不出现,总之,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好,她来与不来,本宫都要取下你双腿!”
绥元王后说罢,吩咐小鬼头从屋里拿来一把锯子,凹凸不平的锯齿看着锋利无比,寒光可映面,宇文临别开了目光。
出征多年,战无不胜,然而这么一个在沙场行走十几年的人,却没有受过多少伤,除了那臂膀上那一道伤。
“你也会怕!”
看出宇文临的逃避,绥元王后像抓着一个致命点,肆意张扬地笑着。
“左右不过一死,有何畏惧,既是要治愈三哥,可别手抖。”宇文临冷漠道。
“哼!你想死本宫还不让你死,本宫有的是办法留住你一口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是一句一模一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话,都是那么的心狠手辣。
锯齿在绥元王后手中,在宇文临面前晃了晃以示警告,见绥元王后已经得意洋洋的笑着,那笑容,在他父亲的脸上,像贼眉鼠眼的贼人,笑容也多了几分讽刺。
冰凉的触感传来,绥元王后拉动了锯齿,宇文临闭上眼睛,然而许久没有疼意,睁开眼,只见绥元王后卯足了劲,却不见锯齿有何动静,而绥元王后猛然抬头审视着宇文临,目光倒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随后目光却渐渐在扭曲,好似陷入了痛苦的事情里。
宇文临还不知何种原因,绥元王后突然变了,没一会,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徽月王牙缝中吐出。
“临儿,快走!”
是父王的声音,宇文临惊喜交加,他没事就好,可不等她们说几句话,绥元王后尖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最该死,当初那两个贱人害我,你为何不帮我?为何?你说你爱我,爱我们的孩子,可结果呢?这个恶/毒这些年的女人伤害他时,你人在哪里?这些年,你去看过他吗?”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再砍死他。”绥元王后指着宇文临,而宇文临不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