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行拿起桌上的奏折,皱起的眉头稍稍松解,这几日他一直忙于政务,鲜少去后宫。
“后宫今日如何?”
李德顺踌躇了良久,才把后宫的流言蜚语说了一遍,燕北行听后不屑的笑了笑。
“皇后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他对昭合欢向来放心,更何况后宫的流言蜚语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如今容妃被关在储秀宫内,她也定当逃不出去。即使听到了流言蜚语也只能憋着,又怎么可能去找昭合欢理论。
“帮我时刻盯着容妃那边,我倒是想看看储秀宫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黑耀石般的眸子夹杂着厌恶,燕北行握紧奏折的手微微用力。一旁的李德顺只觉得周边又冷了几度,打了个哆嗦。
储秀宫这几日加派了人手,容妃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她再三让云锦帮忙询问篱落的消息,可最终一无所获。
“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今日也落到这般地步。”容妃未施粉黛的脸还能看到当日留下的痕迹,正坐在紫檀木桌旁黯然神伤。
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年和虞南王做出苟且之事,若不是她受了蒙骗,如今也不会至于这般境地。
“娘娘不要想太多了,想来贵人是不会伤害皇子的,皇上和皇后都不会放过他。”云锦安慰着容妃,主动倒上一杯菊花茶。
这几天,就算她去各宫打探消息,周围的婢女也不把她当回事儿,甚至不少人还当着她的面儿羞辱她,羞辱储秀宫。
云锦在宫中当差已经有些时日,她深知失宠的妃子身边的婢女完全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她也只能看忍着。
可容妃和她不同,容妃一出生便是云端之人,如今受了这般冷落,心里自然苦楚。
容妃也能听得出来云锦是在安慰她,攥起拳头猛的打在桌子上,白瓷茶杯跌落地上,碎成两半。
里面滚烫的菊花茶洒在靴子上,容妃也丝毫不觉得疼,满眼猩红的看着未央宫的方向。
“娘娘,去宫里换件衣服吧。”云锦受了不小的惊吓。
容妃并未作声,挥了挥手让云锦下去,一连几天她茶饭不思,甚至都没有了痛楚的感觉,心里只有篱落。
云锦也并未多说话,她能看得出来容妃想一个人静一静,也只能收拾好地上,转身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储秀宫内只有容妃一个人,她觉得周围的一切格外寂寥,嘴角的苦笑蔓延。
“我的孩子呀,你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是娘亲不好,没有给你好的生活。”
只有在人后容妃才会表露自己真正的情绪,眼泪顺着双颊滑落,娇弱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房间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容妃的情绪瞬间被打断,警觉的看向身后。
“云锦,我刚刚不是让你出去了吗?”她不想有人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自己如今悲惨的局面,气恼的转过身。
虽然眼前一片模糊,可容妃隐隐约约看到走进来的人,身材颀长,并不像是弱小的云锦。
“你是谁?”容妃使劲的揉揉眼睛,错愕的瞪大眸子,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站起身,缓缓的走向宫殿内,大声呼喊着云锦的名字,可是刚刚云锦已经从储秀宫出去了。
“你想要干什么?”
李灵宇冷漠的看着容妃,垂在身侧的双手极为放松,把弄着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