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由于体虚,睡得特别不安稳。第二日一大早,她竟然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全身好像都轻飘飘的,额头上有一层虚汗。
她艰难的撑起身子,想要下床时,才发现燕北行躺在床边。她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晕晕沉沉的,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良久,她才恢复过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这时燕北行睁开了眼睛,见昭合欢也醒,关切道:“身子好些了吗?”
“嗯。”昭合欢点点头,脸色依旧不像昨日那么苍白了。
昭合欢醒了几日之后,开始饮食和吃药,病情有了很明显的好转。脸色已经红润了,嘴唇也有了些血色,眼神也不再黯淡无光,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看着晴朗的天空,昭合欢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些。
“听说当时还念着叛军首领当初平复边疆有功劳,给他厚葬了呢!”
“那咱们这下可算遇到明主了!”
两名丫鬟边摆着花盆,边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叛军的事。
“可不是吗,当今皇上确实把这天下治理的……”
“你们说的叛军首领,可是苏烈?”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丫鬟抬头,为难的看着窗边的昭合欢。
燕北行本在批阅奏折,就听到传报说昭合欢要见他。
“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昭合欢一把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见她脸色不对,燕北行就遣退了下人:“怎么了?”他已经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了。
“苏烈……死了?”
燕北行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安静的可怕。
“对不起。”最终还是他输了,拗不过她。燕北行向昭合欢认错,但是后者只是不停的摇头,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当初就说过,他不是坏人,可是……”昭合欢红着眼,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又变得苍白:“他在哪里,我要去祭拜他。”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找他?好好留在宫里养伤。”竟然听到她在他面前思念一个死人,他难道还不如一个死人吗?燕北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拒绝了昭合欢。
“我做什么,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你我早就……”
温热的唇封住了她的嘴,将她绝情的话堵在喉咙。燕北行很怕很怕,她说出那句话。
“你干什么!”昭合欢猛的推开燕北行,随后揉了揉昏胀的太阳穴,瘫软的倒了下去。
等到昭合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看着旁边的侍女,还有门口的侍女,让她们先出去。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过,奴婢必须贴身守在您身边,还请您别为难奴婢才是。”侍女低下头,那样子也怪可怜的。
果然,她就知道燕北行会这么做。昭合欢无奈的躺下,情绪复杂。
想必现在这里都布满了守卫,说好听点是保护她,难听点就是不让她逃出去。
嘲讽的勾起嘴角,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自从被囚禁起,昭合欢终日闷闷不乐,以泪洗面,病情也没有前几日好的快了,甚至还有点加重的迹象。
窗外繁星点点,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失眠的夜晚了。每次想到苏烈,总觉得亏欠他太多。最初相识不过是因为她救了他父亲一条命,他放了她一条命。到后来成为生死之交,最后竟然被她深爱的男人亲手赐死。
说到底,燕北行终究是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