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国公府。
“管家呢!怎么还没来?”国公在书房中坐立难安,寒冽冬日竟然出了一脑门的汗,他拖着有些肥胖的身子不安的在室内走来走去。
被一脚踹翻在地的杂役慌忙爬起:“老爷,管家马上就到了。”
刚说这,门外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脚步踩踏在积雪上的‘咯吱’声。
管家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袍,手中拿着一盏煤油灯,枯白的头发散落着,老态尽显。
“老爷,这是怎么了?”管家也是在睡梦中被杂役叫醒,那杂役双目乌青,显然是被国公教训了一番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只见国公怒发冲冠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质问:“这幅画怎么会挂反了?老夫说过不准任何人踏入书房,有谁进来了!”
这幅画倒是没什么,可让国公恼怒的是有人擅自进过书房,目的一定不善。这书房中藏有机关,里面的重要书信足以灭他九族!
庆幸的是来过这间屋子的人并没有查出什么,因为机关好好的,那些字据书信也完好无损。难道是是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到底是国公府下人的无意之作,还是确有其人来查探了他?单单是想到这里,国公便一阵恶寒。
管家也从未踏足过这里,他是第一次看到墙上的那副山水画,的确是被挂反了,像是被人动了手脚,仓促之下又没有归还原位。
管家充满疑惑和无辜的眼神迎上国公怒火中烧的双眸,哀怨道:“老爷,这属下不知啊!去年大小姐好奇进去坐了坐,便被老爷罚了二十马鞭,更不要提丫鬟杂役,没人敢进来啊老爷!”
身旁跪着的杂役慌忙符合道:“是啊老爷,会不会是进贼了?”
查探无果,国公不耐的挥手要他们退下。越是闹得沸沸扬扬,别人越是会觉得他这间书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已经盯上他的人些许还在这国公府中,他不能乱了心性,更不能轻举妄动。
国公一夜无眠,在书房中思索了一夜。
清晨早朝结束,文武百官从金銮殿散去,唯独国公没有动一步,燕北行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也威严坐在龙椅上等着他。
“国公还有事要奏吗?”燕北行冷冽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这倒是让从昨夜以来一直坐立不安,心不在焉的国公吓了一跳。他慌忙弯腰作辑:“皇上,不是朝堂之事,是臣私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燕北行心中嗤之以鼻,他不知这老狐狸精又有什么计谋!
国公站直了身子,才开口道:“老臣家中有年迈的母亲,乡下的亲戚传信称老母身子不大好,臣顾念亲情,特向皇上休假回乡探亲。”
燕北行点头:“百善孝为先,准。”
“多谢皇上!”国公心中松了一口气,试探燕北行并未发觉不妥,可他还是要为自己铺下后路!
国公当日便启程回乡,可他并没有回乡下探望病重的母亲,而是七拐八绕,来了一处偏僻的绕山村落。
这里除了一些穷苦百姓,还驻扎着许多年轻壮士。
国公的随意拦下一位:“这位公子,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名为苏烈的人?”
此人狐疑的望了一眼国公和随从们,大抵是他们的地盘上出现了名权富贵,有些令人诧异。
“你们找苏大哥有何要事?”可一句话,便暴露了苏烈的确藏身在此处。
国公递给随从一个不着痕迹的眼神,随从便不再理会这个被问路的人,径直去每个简易营帐亲自查探。
须臾,随从大声道:“老爷,他在这里!”
国公轻蔑地一笑,迈开大步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这里为数不多的穷苦百姓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仿佛见了什么稀奇生物。
原本镇定自若的国公被盯得很是不耐,便加快了一些步调。
“你们……”苏烈正在擦拭兵器,国公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他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之间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苏烈自从在水灾时负伤后便远走他乡,起初国公并不在意,他得鸿鹄壮志,少了一个年轻人罢了,也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他被人盯上了…不得不要找一个替死鬼。
国公很是客气的对着苏烈抱拳作辑:“苏壮士,久闻不如一见!上次经过知县大人的引荐,老夫本想与壮士把酒言欢,论前途伟业,却不曾想壮士竟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国公的嘴边扬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苏烈手中的刀剑早已出鞘,便直直的抵在国公的脖颈上,周遭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出手。
国公身边的随从也慌忙拔刀指向苏烈。
国公非但不慌,反而鼓起掌来:“苏壮士真是好刀法啊!武功高强,是个可用之才。”
“哼!有话直说,有屁快放。”苏烈更加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
上次国公与知县欲谋反篡位一事,被他全数听了去,便派人一路追杀,若不是遇上昭合欢幸得一命,他恐怕早就喝了孟婆汤,将此生忘得一无所有了。
突然,国公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苏壮士果然是性情中人,看来我没有选错人。”
苏烈有谋逆之心,国公也将此事调查的清清楚楚。
“不如将刀剑都放下,我们是朋友,没有必要斗个你死我活!”国公收敛起笑容来,又变得义正言辞!
苏烈非但没有放下刀剑,又上前一步,很快国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