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便被苏烈打断:“不嫌弃,不嫌弃!”
昭合欢轻笑:“多谢你。”或许她是该为了孩子,断了与燕北行的念想,只过山菊竹篱下的生活,倒也是清净。
正在昭合欢下定决心,向往了新生活时,京城皇宫却为一片汹涌暗波。
太尉安玉丞颓唐的坐在软榻上,脚下是被摔碎的瓷杯和溅了一地的茶水,不远处跪着战战兢兢的婢女。
自从安玲珑被燕北行发配冷宫之后,安玉丞便暴躁无比。燕北行不是三年前根基尚未稳固,需忌惮太尉三分薄面的新帝;如今的他,尽管安玉丞再三请求,他也不允许他们见上一面。
“老爷息怒!是奴婢手笨…”女婢的求饶声中带着哭声。
前日里一个婢女犯了些小错便被安玉丞泄愤般命人活活打死,整个太尉府一片压抑沉寂,人人都悬着一颗心做事。
安玉丞心烦意乱:“滚出去!去把暗卫给老夫叫来!”
既然燕北行不仁,那么他也不义了!贵为一国之君便有义务为南陵国开枝散叶,既然燕北行执意吊死在一棵树下,不肯给他女儿一条活路,他便要那个女人也陷入深渊痛苦!
昭合欢关了医馆,她这几日忙于收拾行礼。再不走,她怕这辈子都无法躲过燕北行的魔掌了。
一切尘埃落定,昭合欢轻吐芳兰,喃喃自语道:“昭阳和昭含的衣物要多带一些,天气马上要转冷了…”
“阳儿,东西都放好了吗?”昭合欢一边忙着手上的动做一边问道。
她却迟迟等不来回答。昭合欢心下有些疑虑,回过头又叫:“昭阳?昭含?”可是两个孩子无一人回应。
昭合欢寻遍了院落的每个角落,每个房间,还是一无所获。
“昭阳——昭含——”昭合欢心急如焚,最终却在内室中的地板上看到散落一地的玩具,和…那扇开着的窗子!
昭合欢慌忙跑了出去,街上人来人往,哪里有两个小家伙的身影?
苏烈得到消息匆忙赶来:“欢儿,别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昭合欢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定是燕北行…他想用孩子威胁我,他也不会把昭阳和昭含留给我!”
半晌,苏烈缓缓道:“燕北行昨日便回了京城,这件事的主谋恐怕另有其人。”
“还能是谁呢!”到底是谁绑架了她的两个孩子,昭合欢恨不得此刻掘地三尺将此人碎尸万端。
“欢儿,你看。”苏烈从内室寻来了一个字条,昭合欢慌忙上前拿过字条,她的神情越发的惊恐起来。
苏烈的脸色亦阴霾无比:“是安玉丞的人,定是燕北行责罚了安玲珑,太尉坐不住了才出此下策!”
信条上字句威胁道,昭合欢放了安玲珑,若安玲珑有分毫被伤,她的孩子一个也活不成!
昭合欢疲惫的撑住脑袋,如刀削的侧颜上,细长的柳眉紧锁。她思索片刻后,下定决心般:“我要立即进宫,只有他可以救昭阳和昭含!”
安玲珑不是她罚的,安太尉想要女儿平安,只有燕北行可以扭转乾坤。
苏烈知晓昭合欢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他眉头紧锁:“欢儿,或许我们可以有别的计策。”
昭合欢应该和他在一起的,不该再回到那个是非之地!苏烈不愿她与燕北行再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