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烈冷言冷语的质问,燕北行只感觉到烦躁,这种问题明明只有昭合欢有资格问他,现在却是一个外人来问他吗?
他身上满满的戾气,沉着脸色道:“就凭她是朕的皇后,她陪着朕一起踩过皑皑白骨登基!”
昭合欢与燕北行的羁绊,从很多年前她尚且是个小姑娘,在山里救了一位浑身是血的公子就开始了。
从他舍命救她,到后来两人成了南陵国的支配者,这每一步,燕北行都有昭合欢的陪伴,这种羁绊,就算隔了三年,就算有诸多无悔,也从来不会被扯断。
燕北行这次是无所畏惧了,他在宫里心急如焚地等了,找了她三年。
三年了,南陵国的后位一直空着,安玲珑从来没有被高升,后宫的格局就像她出宫时的那样,和欢殿虽无人居住却干净得像她刚入住那般,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看出燕北行对昭合欢的深情。
燕北行透过白色的纱布已经看见昭合欢了,那个他想念了三年之久的女人,正在那里等着,任他是一个男人他就不可能就此罢休。
“昭合欢!”燕北行低声吼出她的名字,纱布屏障内的那个女人愣了一愣,却始终不往外面多看一眼,她是在逃避了,她不敢再见这个男人了,不敢了……
昭合欢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都出宫三年对了,为何面对这个男人她还是没有办法。
苏烈对里屋里喊着:“昭姑娘,别怕!”
说着,苏烈拦着燕北行的动作更加大了,燕北行低头垂眸冷冷一笑:“就你?”
好歹是一国之君,没有两把刷子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燕北行没想着要进去,他只要向昭合欢说明当年的事,让昭合欢心回意转就好。
于是燕北行一边眼神冰凉地对抗着苏烈,一边吼道,“欢儿,当年的事,上次说完后你要是还不清楚,朕就再说一遍!”
他抬起头甩了一记凶狠的眼光给苏烈:“燕北城的事,朕说过要给他活路,可是他这个人一向受不得可怜,他不想苟活于世,自己要求我的赐死,你以为情同手足,朕不想放他一马吗?”
“他还好好活着,没了前半生的记忆,没了皇家的拘束,对他来说不是最好的归宿吗”
苏烈的眼睛里全是愤怒,那种如果给他一把刀世上便再无燕北行的愤怒,猩红的眼睛对着燕北行,燕北行不吃这一套,毕竟他是经历过南征北战的人,不怕苏烈的假伎俩。
屏障中昭合欢手有些抖,差点弄翻了酒盅。
燕北行继续道:“还有安玲珑,那是太尉死活要哭死在我面前我才无奈的安排进宫的,欢儿……”
被逼的吗?那托兰可颂又算怎么回事?昭合欢的眼睛有些发涩,依旧不说话。
燕北行道:“那次你撞见的朕和托兰可颂,不过是她想念北燕,朕想着姑娘家的放弃了族人来和亲而可怜她的……不想被你撞上了。”
面对燕北行的解释,昭合欢想,如果这些解释在她出宫的那个晚上告诉她的话,她也许会毫无犹豫的重新回到宫里。
可是现在,现在她有了医馆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世界,她不用当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这样的她,就算明白当年之事并不由得燕北行,却也是没有了回去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