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珑,托兰可颂……
昭和殿,燕北行念着这两个名字,一时间竟是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一瞬间,事情清楚了很多,燕北行将心思锁定在安玲珑与托兰可颂身上。
这两个女人,在入宫前都与昭合欢有过或大或小的摩擦,入宫时也是昭合欢出手阻拦过的。
特别是安玲珑,若不是太尉每日来找他各种哭诉,就算是他也不会同意要安玲珑入宫。
从前两日的问话来看,安玲珑一直以身子弱自居,托兰可颂一直以燕北公主和亲是为两国和气自居。
燕北行冷笑道:“倒是冠冕堂皇得很。”
说话抓人要有证据,安玲珑虽只是个小小的婕妤,身后却是权倾朝野的太尉大人。
托兰可颂虽说是来和亲的他乡公主,身后却是整个燕北,果然没有证据还是很麻烦。
就算是皇帝,也要按证据说话,他这才刚刚登基不到一段时间,皇后又失踪,自是焦头烂额的甚是急躁。
说白了若不是父亲一辈的仇恨,燕北行也是可以像燕北城一般驰骋疆场,策马奔腾的,
他沉默着,整个昭和殿随他一同沉默,第一次,燕北行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无奈。
良久,他唤来魏长明,沉着声道:“方才让你查得安玲珑与托兰可颂可是查到什么了?”
魏长明跪下,一脸惭愧,“回陛下,微臣办事不力。”
没有证据,推测就只能推测,这让燕北行对这个宫中内鬼甚是堪忧,摆摆手要魏长明下去继续查,查到为止。
魏长明点点头便是退却了。
燕北行决定要冷落冷落安玲珑与托兰可颂了。
因为不管是谁人所为此事,目的都是除去皇后,在后宫清除障碍来争宠,所以燕北行决定用冷落的法子来试探这两人。
安玲珑宫中,玲珑精致的木亭坐在清池中央,一位伊人慵懒倚靠其中,婢女在一旁刚点上香烛,氤氲缭绕。
此时的安玲珑很明白了,燕北行此生独宠昭合欢,无论她是否在宫中,这种心意都不会改变。
她自言自语道:“皇上,我安玲珑心悦你,所以不顾一切想要得到你。所为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一直以为能得到你些许停留,却不想只是一厢情愿,无始无终。”
一行清泪从她眸中流出,一路流到鬓角的青丝上,浸透了墨色。
宫女前来通报,见自家主子正是情难自已的伤情时,便立在一旁侯了侯。
安玲珑突然望见了那宫娥,便使帕子拭了拭不能停止的泪珠子,沉着声道:“行了,说吧。”
宫女道,“娘娘快别伤情了,方才太尉大人来信。”
这时安玲珑从从椅子上坐起来,打起了几分精神,眼泪也不再流出了,喜道:“什么消息,快说与本宫听听。”
“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太尉大人已经联合了几位大臣推娘娘到后位,娘娘对此事倒是可以宽心了。”
甚是宽心,安玲珑眉目间全然不见了方才的伤情,换成了一副欣喜万分的样子。
“好啊着实让本宫宽心。”
她对后位势在必得。
尽管出身不如右相之女宁贵妃,可宁贵妃是个软柿子,没有为后的气魄!
北燕公主倒是美艳动人,可毕竟是外来人,怎么可能登上后位
太尉府的办事能力安玲珑是从小到大都知晓的。
虽说那昭合欢有妙手回天之能力,但毕竟是妇道人家,身娇体弱,定也是逃不过杀手暗卫的层层追击包围。
好在她已经被父亲解决。
想来如果安玲珑此时知晓了昭合欢曾有恩于那位所谓可靠的杀手,定会又成了伤情万分的可怜样子。
须臾,安玲珑又道:“虽说本宫不能成了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不能知晓皇帝的心,不能将昭合欢从他心中剔除,但只要昭合欢死了,本宫就还有机会。”
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托兰可颂是燕北公主,燕北行为了不明显出南陵国稀罕燕北的情形,就不能立托兰可颂为后。
容妃聪颖过人却是个知道满足,知道不将自己牵入浑水的人,燕北行不可能立她为后。
淑妃本就不甚愿意进宫,燕北行不可能立她为后。
宁贵妃胆小怕事,燕北行不可能立她为后,这么说来,安玲珑是最有可能被立为皇后的人。
燕北行嘴上说的是后位只为昭合欢量身定制,但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明白,此事不由他做主。
前庭的那群老骨头铁定了要维持宫中阴阳平衡,国家阴阳平衡,定是会逼燕北行重新立皇后。
这由不得燕北行,对于安玲珑来说,既然燕北行不可能给她爱,那就给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吧。
她一向不是昭合欢那样不慕荣利的女子,所以对昭合欢的死深感开心,但昭合欢没有如得了她的意愿,没死就是了。
这几日燕北行一直都是在其他几位妃子宫里过的,只不过没真正动过她们就是了。
安玲珑看得清清楚楚,而托兰可颂就有些不明不白了。
反正她进宫也这么长时间了,燕北行对她本就没有多心,所以就算再冷落一点,她也觉察不出来。
御厨房,托兰可颂华服在身,从蒸笼里取出一盘热乎乎的绿豆糕,又从另一蒸笼中取出晶莹剔透的小笼包,桂花糕之类的点心。
她问着御厨房里的宫娥,“皇上平常就爱吃这些东西么?”
那厨娘对托兰可颂也是好,毕竟皇后娘娘失踪了,宫里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