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纪王府,这顶软轿没有停下,嚣张的抬进了纪王府的大门,而昭书轻皱着眉头,却看到燕北行身边的魏长明时不再发作。
下一刻,燕北行将昭合欢从软轿中抱了出来,这一幕让左相府大小家眷杂役都惊诧不已,他们失踪数月的大小姐被纪王找回来了!
昭书轻诧异了片刻,紧接着慌忙想要去接过昭合欢:“欢儿!你终于回来了!欢儿无事便好,为父日夜吃不好睡不好,整日担心你!”
昭合欢垂下眼帘:“欢儿妄自离家出走,到边关救死扶伤,请父亲责罚。”
她又凑到燕北行耳边轻声道:“快放本小姐下来!”
昭合欢的脸已经红了,像煮熟的虾一样全身通红,从脸颊到白皙的脖颈。
燕北行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
小家伙,回家了便又是苦肉计,要昭书轻无法责罚她,又是自称本小姐的,那个猖狂的昭合欢又回来了。
昭书轻看了一眼燕北行,她在纪王怀中抱着,他怎么敢责罚?
慌忙道:“欢儿说什么傻话!父亲怎么舍得责罚你?那边关这么苦,你却要去救死扶伤,欢儿心地善良,为父高兴,但是往后不准再这样离家出走!”
昭书轻望了望燕北行,看到燕北行嘴角的淡笑,这才擦了一把汗。
燕北行道:“昭大人,本王替大人将令媛寻回来了。”
“多谢纪王!老夫定当全力相报,纪王实在是老夫的恩人啊!”昭书轻如是说,顺便将自己归属于燕北行的阵营。
但是燕北行没有放下昭合欢,他径直将她送回了春棠梨,这才离开,可即便离开之时,昭合欢也没有再看一眼他。
昭书轻再三挽留燕北行留下用晚膳,他还是拒绝后离开。
安顿好后,马上去了皇宫复命,永乐帝赞赏了燕北行,并大加赏赐,行谢恩之后回了纪王府。
纪王府中,燕北行前脚刚走,昭合欢的心便一下子被刺痛。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们整日守着春棠梨,以为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姐看看老爷把我们打的,都是因为小姐离家出走,下此再也不敢这样,否则我们的命都要没了!”
夏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秋水也抹着眼泪:“呸呸呸!什么三长两短,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一回来你就开始告状,真没出息!”
两个人痛哭流涕,好不委屈。
昭合欢不知是因为牵动了伤口,还是心中顿升感动,她眼角也泛了泪:“那下次本小姐再走,带上你们两个!”
秋水泪眼朦胧的抬头:“啊?还有下次啊!”
“小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纪王留下的那位李大夫……是可靠的太医吗?”
“当然,他医术好着呢,常年跟在三皇子身边的御医。”
昭合欢不免想到了燕北城,心中一阵苦涩。
她想,无论如何早晚要让李鹊回燕北城身边复命才好,不然她总觉得亏欠这个男人。
纪王府侧室,右相司白衣,纪凌,曲靖与李从文已在等候燕北行。
侧室的会客厅,茶香四溢,壁炉中的柴火烧的正旺盛,温暖的房间应当是其乐融融,却十足严肃,甚至有些压抑。
燕北行迈着大步,长驱直入会客厅,一行人听到动静后慌忙起身行礼:“纪王殿下,从边关一路长途跋涉,王爷辛苦了!”
燕北行抬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后自己也坐在了主位上,眼睛一瞥看到桌子上的红梅,心中马上想起某个小女人。
说起来,他特地为昭合欢栽种的梅树,现在的梅花开得正艳,心想她一定会喜欢。
想到了昭合欢,燕北行肃然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但是随即又想到她在恨自己,对他格外的疏离,一定不愿来纪王府看梅花,燕北行的脸色又变得冷冽。
望着他刚毅果决的面色,一行人不敢开口。
右相司白衣轻咳一声道:“王爷此番远行刚回,不稍作休息,身子可撑得住?”
燕北行眯起危险的眼神望着司白衣道:“本王身体好得很,不劳烦右相大人关心了。”因为从现在起,他没必要再装病了!他没必要用孱弱的身子去换别人的同情心或者放松警惕。
司白衣识趣的闭嘴。
“本王两个月不再,京城可有什么动向?”燕北行扫视下去,竟然没人敢与他对视。
纪凌拱手道:“禀告王爷,虽是短短两月而已,但是二皇子的势力有所展露;少数人已经开始拥护二皇子封为太子,皇上虽态度飘摇不定,却派二皇子出使回访西域,更开始将朝中要事交由他打理。”
燕北行邪魅一笑,说燕北轩一点野心也没有,他是不相信的。
不过他折腾起的这点小风小浪,不值得他立刻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
“皇上虽要二皇子殿下回访西域,却不见得他真正的器重燕北轩,他只是还没做好决定,所以每个儿子都要考虑一遍罢了!”
毕竟永乐帝就剩下了两个儿子,燕北行怎么会不知晓他的心意?
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要燕北城回来做太子。
燕北行突然觉得自己要谢过这两个弟弟,一个沉迷琴棋书画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偏偏此刻想锋芒毕露;一个向往自由不愿回来。
曲靖又开口道:“兵部尚书和兵马大将军的军权被皇上收回了大半,但是皇上不知还有少数兵权在我们的人手中,王爷,恐怕皇上已经怀疑到咱们头上来了。”
燕北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