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无双狐疑地瞪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玩笑的意思,这才再次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将茶杯塞给他:“你休想骗我,我是医者,你的身体状况,我清楚,你能自己喝水。”
赫连风情接着笑:“什么都瞒不过九哥,九哥老谋深算,我很佩服。”
说话间他抬起手接过茶杯,没有半分停顿地一口饮尽。
赫连无双狠狠蹙了眉:“风情,你非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吗?你在怪我是吗?”
赫连风情轻握着茶杯,指腹来回在茶杯边缘摸着,他垂下了眸子,恰到好处地挡住了眼底那抹凝重的神色。
沉默片刻,他淡声说:“我……不该怪你吗?”
“…………”赫连无双觉得自己就是在自讨没趣,不长脑子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将茶杯磕在桌上,沉重地叹了声,准备离开。
赫连风情没有叫住他,任由他离去。
赫连无双刚走,赫连风情脸上的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没有躺回去休息,而是试着运功逼出毒素。
是他小看了赫连不清楚,这一场博弈,他猜不透赫连无双的心思,只能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地走下去。
敌不动,他便不动,此时的赫连无双全然没有杀他的意思,那么,他就选择不作为,到时候他要看看,赫连无双究竟要什么。
但是,他同样不会坐以待毙,月意和沐司寻情况如何不得而知,他得逼出体内毒素,离开御书房查探查探情况。
与此同时,帝暮染将赫连无双抓走赫连风情的消息散播出去,这个消息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时间在淮城极其淮城临近几座城池炸开了锅。
看着大臣们联名上书,要求他给个说法,赫连无双气得怒火中烧,将奏折狠狠扔下高堂,冷声:“朕并未扣押景延王,景延王去了东靳赴阅兵盛典,恰逢东靳起了吞并北裕的心思,景延王遭了东靳太子毒手,在东靳辗转了许多时日,才总算将东靳一举拿下。”
赫连无双的声音掷地有声,没有任何纰漏,将所有的事情说得密不透风,试图让大臣们以为赫连风情只是因为吞并东靳,耽搁了回朝的时间。
可并非所有大臣都那么傻,高堂下还有赫连风情的外公沈老将军及其党羽。
赫连无双的话未完全说话,就被沈老将军出声打断了:“皇上,就算耽搁了众多时日,也早该回淮城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莫不是真如民间传言,皇上真的扣押了王爷!毕竟,皇上前些日子可是微服私访去了。”
“大胆!”赫连无双眸子里闪过怒火,掩藏在怒火下的是极为不易被察觉的慌乱,他故作冷静地说:“沈将军,莫要信口雌黄,朕与风情的情意,放眼整个晋安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朕绝对不会害他!”
身为天子,当着朝廷重臣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那可是比发誓来得有力度,天子一言,就如同圣旨般威力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