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太多了。
什么要事,需要如此机密?
王生眉头稍皱。
“也罢,刘勇,你让待客厅里面的人都散去吧,中领军恐怕是有要事与本侯相商。”
“诺。”
这华恒虽然是中领军,但身型也并不魁梧,在入府的时候,也搜了身,这身上也没有凶器。
如此一来,主君的安危,自然是不用多考虑的了。
刘勇将待客厅的奴仆迁出,自己也守在门口。
“中领军,如何,现在可以说了罢?”
华恒轻轻点头。
“君侯,我之所以再来一次,是想要问一问,这新土地税,是否是有其他的猫腻?”
其他的猫腻?
王生心中一紧,还以为华恒是看出了什么。
“是否有其他猫腻,恐怕只有陛下知道了,最起码,本侯是不知道的。”
“真不知道?”
华恒一脸狐疑的看着王生。
王生的头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似的。
“此事本侯确实不知。”
王生的模样,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当然...
表面上不像是撒谎,也不代表着广元侯没有撒谎。
像广元侯这样的人,即便是撒谎,一般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昨日,陛下召见了我,言明新土地税一事,益州的军情让陛下心中焦急,也督促我快些收税....”
华恒将昨日被皇帝召见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王生大概也明白了华恒此行来的目的了。
益州的事情,加之颍川的齐王,让皇帝觉得时间有些紧迫了。
而打仗,是需要钱的,皇帝现在格外缺钱。
所以这个新土地税的税金,皇帝迫切想要得到。
皇帝迫切想要得到税金,这就苦了中领军华恒了。
本来收税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现在还缩短了时间,这原本本就不容易的工作,想要达到皇帝的进度,那就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新土地税收税之事,确实不容易,倒是辛苦中领军了。”
“君侯。”
华恒紧紧的看了王生一眼,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可不仅仅是要君侯这句话的。”
王生眼睛闪了闪,他当然知道华恒要的不是他这句话。
但是其他的话,他是不可能去说了。
华恒觉得时间紧迫,想要他在皇帝面前说话?
但...
王生又怎么可能会在皇帝面前为他说话?
现在皇帝迫切需要钱,王生再说此事难成,这不是去触皇帝的霉头?
你华恒现在事情很紧急,但我王生也不是做慈善的啊!
是故,这华恒的事情,能敷衍过去,就敷衍过去了。
“只是,除了这句话,本侯又能说什么话呢?”
“君侯是陛下身边的重臣,陛下向来听从君侯的建议,只要君侯言明在下当前困境,陛下想来会多宽限我几日的。”
真是要向皇帝进言?
王生想了一下,果断摇头。
我与你华恒,关系可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这事情,就恕本侯无法援手了。”
对于王生的举动,华恒也丝毫不感到惊讶。
换做是他,他也不会去帮王生说话的。
对于这一点,华恒倒是没有怨恨王生,他来金谷园,便是有百分百拿下王生的信心。
“君侯先别急着拒绝。”
看着华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王生自然是知道这华恒是有后手的。
恐怕这个后手,也是华恒明知他会拒绝,仍旧再来的原因。
“中领军的意思?”
你要是想给好处,就要先把好处列出来,我再来考虑。
政治其实与商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交易,什么的东西都可以交易。
区别之一,商场上的争斗,是不见血的,但是政治上的争斗,是可能会丢掉全家老小的性命的。
“君侯这次出征魏郡,这钱粮筹集得如何了?”
出征钱粮?
王生轻轻一笑,说道:“这钱粮之事,虽然还未筹集完全,但也有了大半了。”
王生这次征伐魏郡,可是收了不少世家子弟的,这些世家子弟能够进入征伐魏郡的军营里面,自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些代价,就是王生想要得到的钱粮。
钱粮换去自家儿郎的功名,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买卖了。
王生的这一番回答,倒是让华恒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
他原来以为王生为了这个钱粮的事情操碎了心,不想居然不是如此。
如此一来,他的这个杀手锏,威力就要下降许多了。
“既是筹集大半,那剩下的一小半,君侯如何筹集?”
这华恒如此关心自己的出征钱粮筹集之事,这就有些诡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华恒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王生瞥了华恒一眼,说道:“这剩下的一小半钱粮,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慢慢筹集,总是可以筹集完全的。”
“这样啊!”
现在,华恒就有些进退两难了。
要说他说出他贿赂王生的事情,王生不接受他的贿赂,反手再给皇帝打个小报告,他该怎么办?
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届时,这缓和时间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自己是性命堪忧。
这样的事情,华恒才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