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也知道,说这样的话,是无法应付过去。
“那陛下为今之计只有一招了。”
“哪一招?”
听到王生这句话,司马遹才算是露出有些兴致的表情来。
“敲山震虎。”
谁是山,谁是虎,一目了然。
“敲谁?”
“陛下心中想必已经有主意了。”
他心中当然有主意了。
他要敲的山,昨天在他桌塌前摆了满满的一桌。
“你便说,对手下手?”
“这个得看陛下的心思。”
“但朕要问的是你?”
王生心中暗暗叫苦。
这种事情,原本他就不能说的。
他说处理谁就处理谁,这事情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外面的人会如何看他?
“敲太后身边的人。”
既然皇帝要问,那他便也就答了。
显而易见的,今日之后,他与皇帝的事情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定然是会被太后怨恨的。
王生希望这个时间是越晚越好的。
而且
就算是被太后怨恨,恐怕也无伤大雅。
经此一役之后,太后的力量,会被极大的削弱,恐怕对王生来说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当然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威胁,她说的话,恐怕在司马遹心中还是有一些份量的。
“若是如此,太后还不就范,如何?”
“那便让外人无法造访长寿宫。”
这是直接把太后给关起来了。
“这样的话,你也敢说。”
司马遹眉头紧皱,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
司马遹心中还是有其他的顾虑。
“我大晋以孝立国,我若是将guó mǔ囚禁,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被齐王拿捏在手,作为把柄?”
王生却是不那么认为。
“陛下若是让太后一直这样下去,届时到了收手不了的地步,这才是害了太后,也是害了陛下你自己,那才是被齐王拿捏在手的把柄。”
王生这句话,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司马遹低头思考。
“朕是怕事情有会有些纰漏。”
“齐王虎视眈眈,便是没有太后的事情,他也会找出另外一件事情来的,陛下与其束手束脚,不如将危险消灭于萌芽之间。”
“你这句话,也有些道理。”
“不过朕还需要想一想。”
司马遹这一想,便是一刻钟、
王生站在殿中,腿都站的有些酸了,因为礼仪的问题,还不敢四下走动。
终于
皇帝开口了。
“那便如此。”
司马遹食指敲击着木塌,王生便也就在一旁默默等待。
“我会把这几个人压入狱中的。”
司马遹点出几个人名。
其中谢台与杨珍便在此列。
除此人外,潘岳,陆机亦是在此列中。
“陛下,臣觉得,即是要敲山震虎,那架势还是不要太大的好,谢台与杨珍,便能让太后明白陛下的意思了,若是家上潘岳陆机,指不定世家要如何闹腾呢!他们皆是士林魁首,怕太学中的学生都蜂拥而出了。”
“也行。”
司马遹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杨珍与谢台,想来太后应该知道朕的意思罢。”
司马遹幽幽叹了一口气。
“今日,广元侯便待在皇宫了,若是要去淑仪宫,也不是不可以。”
“臣如何敢。”
司马遹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你与骧儿的婚事,朕自然是会及早定下来的,只是父皇尚未下葬,此时最好到明年来做最好了。”
皇帝的意思,当然是不想要王生心急了。
其实从某方面来讲,是他着急。
王生现在权势虽大,但地位不显。
有了外戚加身,他也不用特意照顾这小子了。
“陛下隆恩,臣下永世难忘。”
王生作势便要跪伏下去。
“罢了罢了。”
司马遹轻轻摆了摆手。
“你下去罢,最好是待在淑仪宫,或者就在此殿中不要离去,朕还要找你的。”
说着皇帝表召见华恒与茂王司马略了。
王生想了一下,还是留在太极殿了。
在这个时候还去淑仪宫,那便是上班晒网了。
给华恒司马略安排了任务之后,二者便面有忧色的下去了。
很显然。
不管是抓杨珍,还是抓谢台,都不是一个好差事。
但即便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在皇帝的命令下了之后,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去。
很快。
杨珍与谢台便在廷尉狱中相见了。
其实冬天也和夏天一样,也是一个善变的季节。
早晨之际,还有一丝斜斜的阳光,渐渐地,天空中便飘起闪着银光的雪花。
开始时,雪花依稀可数,隐约难觅,仿佛天上有位神人,漫不经心地撒落了几个细碎的小雪粒。慢慢的,雪粒变成了雪片,像鹅毛似的,轻飘飘、慢悠悠地往下落,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
真是“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
此时长寿宫露台,太后谢玖与贴身宫女一边赏着雪景,一边在玩着投壶弹棋的游戏。
自从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之后,谢玖的心情越发舒畅,玩的东西也多了起来,
譬如这弹棋的棋盘,便是用一整块碧玉铸成,棋子有玉有金有银,虽然在玩的时候觉得棋子有些重,但看着这棋盘棋子,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