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回到了丞相府,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差,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被关在监狱里,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期间也并没有遭受严刑拷打。
但当平时穿惯了的锦衣华服变成了肮脏破败的囚服,吃惯了的珍馐美食变成了馊败难咽的牢饭,住惯了的广厦屋宇变成了阴暗狭小的牢房,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纨绔习气便通通不见,只剩下了一副脆弱的身体和不堪一击的神经。
终日里担惊受怕,惶恐欲死,再不见了以往的嚣张跋扈。
如果不是萧丞相下死力保他,甚至把一半家产拿去贿赂了孟国老,才使得孟国老拼了老命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好歹缓和了局势,
御史张威和廷尉谢宏洞两个人早就想拿萧旭来立威了,当然,这两个人和萧丞相并非死敌,而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若是不能尽快将主谋绳之以法,别说是现在的百姓,就是后世人也会骂他们无能,何况此事指向明显,说不是萧旭做的,难以服众。
“伯伯,你一定要查清是谁陷害我的,”萧旭不死心的对萧伯年说:“找出了他,我要让他也尝尝做大牢的滋味,再把他碎尸万段!”
“你还不消停?!”萧伯年气得胡子都抖了:“从今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绝不可以再去外面惹是生非!”
“伯伯,你明知道这事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不肯彻查到底?我虽然被放出来,可是肯大多数人都以为人是我杀的,我能放出来,不过因为是当朝丞相的侄子,这个污点我要背一辈子的。”萧旭虽然草包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吗?”萧丞相把声音压低了说:“那人咱们根本惹不起!我只告诉你一句,从此后修身养性,不要再出入烟花场所惹是生非,否则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伯伯,我知道了,你不方便出面,那不如换一个人替侄儿平反,”萧旭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听说今天在朝堂之上,除了孟国老替我说话外,昭靖王爷竟然也破天荒的帮了伯伯,不如去追求求他吧!他权倾朝野,说一句话比别人说一百句都有分量。”
的确,在今天的朝会上,正当孟国老和廷尉大人争的面红耳赤之时,皇帝便问昭靖王爷对此事如何看待。
申屠稳当时便引用了法令始祖皋陶的话:“罪疑从轻,功疑从重。”
意思就是说,当一个人所犯的罪行有疑点时,要从轻发落,当一个人功劳有疑点时就要从重奖赏,这样才会让更多的人向善避恶。
皇帝于是才下结论,让萧伯年把萧旭领回。
可是萧不年知道申屠稳是不可真正帮自己的。
他是要给自己一个教训,让自己心里清楚,若是他想拿捏自己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他想网开一面,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整件事情沸沸扬扬的闹了一个月,半点脏水也没有沾到申通稳的袍脚,可是萧伯年已经焦头烂额了。
申屠稳是借萧旭的事情来敲打萧伯年,杀神王爷做事一向狠毒,即便是他不再追究,也要让你回想起来依旧脖子后直冒凉气。
“你死了那条心吧!记住,以后对昭靖王爷要敬而远之,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萧伯年厉声说道。
“伯父,这是为什么?”萧旭这草包还不明白:“咱们跟昭靖王爷也没过节呀!”
萧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谁了,他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虽说自己看上的那个漂亮小哥,可最后也并没有得手啊!
萧伯年在一旁只能恨自己,若不是当初自己听信了那个神棍的话,跟弟妹有了这孽种,如何一天到晚给他擦屁股?
这傻子居然还让自己去求申屠稳,那不是送死去吗?
若是他像对待孟国老那样去求申屠稳,别说根本救不出萧旭来,就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一来,自己送礼说明心虚,二来自己俸禄有限,如何会有如此多家财?再来便是自己家产再多,在申屠稳眼里也不值一提。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四处征战,光是朝廷的奖赏,就已经抵得上半个国家的国库了。
“你在府里好好将养身体,不要胡思乱想。”萧丞相叮嘱萧旭:“再过几个月,你妹妹就要回来了,不准你再惹麻烦!”
“妹妹要回来了?!”萧旭立刻兴奋起来:“她来了信吗?”
“没错,前日收到她的家信,说冬月处会到家,”萧丞相说道:“你妹妹离家十年,入深山拜师学艺,你当知道她为的是什么,切不可乱了她的大计,不然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伯伯,我知道了,不会乱来的。”萧旭急忙表态,他这个妹妹可不一般,长相美丽,心机又深。伯父最宠爱的虽然是自己,但最器重的无疑是这个妹妹。
“妹妹还是四年前回过家里一次,但也不过只呆了短短的几天就又回去了,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吗?”萧旭问道。
“她学艺期满,这次回来自然是常住的,”萧伯年说到自己的嫡女萧琉璃的时候,面上才终于有了一点笑意:“我已经吩咐下人了们把黛梦阁重新修缮,原格局装饰一律不准改动,你若闲的无聊,可去那里做监工,也算是你这当兄长的尽了心。”
“那好哇,待我将养几天有了力气,便过去监工。”萧旭点头说。
“算你还有良心。”萧丞相说完转身去了。
“妹妹可是要做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