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军的那个叔叔是村里的赤脚大夫,终年穿着一身蓝布的中山装,右脸颧骨上有一颗大黑痣。
并且他们那个时候用的注射器就是玻璃制的,针头有镀层,每次使用的时候都要用开水消毒,因为不是一次性的。
姜姜不可能见过他这个叔叔,并且他家里也没有这个叔叔的任何照片,而且姜一军也从未和家人提起过,他还有这样一个叔叔。
所以从那以后,姜一军和吴春花非常在意给老家上坟的事儿。
每年都是早早儿的把祖先们打发满意了,然后再消消停停的过日子。
由于自己亲身的经历,再加上绮香阁的这些人的死和自己也确乎有脱不开的关系。
所以姜姜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跑出来给这些死鬼烧纸,还煞有介事的念叨一番。
昭靖王府。
桑绝尘从城东的冰局赶回来向申屠稳禀报道:“王爷吩咐我去把冰局里的那些东西取出来,属下都已经照做了,凡是姓姜的小哥的东西都已经带回府里来了,请王爷过目。”
本以为过了几天,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毕竟姓萧的也已经下了大狱,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且绮香阁的那些人也全部都灭了口。
至于那天在车上发现的那个少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之后,王爷也并没有再去寻找他。
所以桑绝尘觉得这不过是平静生活中的一个插曲罢了,不会再有下文。
可谁想到就在昨天,王爷突然吩咐他,去把姓姜的那个人在冰局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带到王府。
桑绝尘自然不敢问为什么,只能照做。
把冰库里那些奇怪的用具全都收拾好带了回来,并且还有几十块冰糕。
他根据冰局杨老板的建议,把这些冰糕放进特制的木箱里,又用棉被包好一并带回了府里。
申屠稳看着姜姜遗留下来的那些工具,都是奇奇怪怪的,见所未见。
“这是什么?”申屠稳还指着棉被问道。
“启禀王爷,这棉被包着的是一个木箱,因为里面放着冰糕,所以要用棉被包着它,防止冰糕融化。”桑绝尘说着上前把棉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木头箱子。
“把盖子打开。”申屠稳吩咐道。
桑绝尘把冰糕箱子上方那个四方的小盖儿掀开。
申屠稳把手探了进去,从里面拿出来一只漂亮的蜜豆冰糕。
“王爷,这冰糕之前在十香街卖的非常火爆,几乎家家店铺都代卖他的冰糕。”桑绝尘向申屠稳说道。
申屠稳平时并不去这些,因此之前也并没有吃过姜姜做的冰糕。
“一共就剩这么多吗?”申屠稳问道。
“就剩这么多了,一共三十二块,属下都带过来了。”桑绝尘小心的禀告道,尽管他在装这些冰糕的时候,非常想尝一块,但他实在是没有胆子那么做呀。
申屠稳把这冰糕拿在手上,迎着阳光看了看,晶莹剔透,颜色可观。
放在嘴边,轻轻尝了一口,冰冰凉凉甜甜糯糯的,非常可口。
“把这些冰糕每样拿出一块来,送到膳房去,吩咐膳房的人仔细研究一下这些冰糕,然后认真仿制,做得好了有赏。剩下的放到咱们自己的冰窖里。”申屠稳说道。
“属下遵旨,”桑绝尘答应道,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狐疑,从来没见王爷对哪样吃的这么上心。或许是王爷偏爱这口味吧,毕竟在此之前凌天城里可没有这吃食。
桑绝尘退下去之后,申屠文拿着这只冰糕,细细地的品位,和姜姜仅有的两次遭遇自动的浮现在他的脑海。
不知道这小孽障现在跑哪去了?他不下令去大肆搜捕,倒不是因为不确定姜姜是否就是他要找的人,而是对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感兴趣。
他倒要看看,那只狡猾的小老鼠还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能做出这么美味的冰糕,她应该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吧!
他的直觉很准确,那小孽障此时定还在凌天城里并未跑远。
此时如意太子刚好从外面走进来,正撞见桑绝尘抱着冰糕箱子往外走。
“桑首领这是去做什么?”如意太子问道。
桑绝尘忙给太子见了个礼,拍了拍手里的箱子,说道:“这箱子里装的是冰糕,王爷叫我拿到膳房去,让那些厨子们仿作。”
“冰糕?是姜氏冰糕吗?”如意太子好奇的问,他之前曾经吃过一块,觉得特别好吃,但后来再找却已经绝迹了。
“就是姜小哥冰糕,”桑绝尘如实说道:“这还是我们到东郊冰窖里找到仅剩的一些。”
“还是王兄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如意太子以为申屠稳也是因为爱吃冰糕,所以才命手下人去到处搜罗,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隐情。
“既然如此,我也拿一根尝尝吧!”如意太子说着打开冰糕箱子上面的封盖,从里面取出一只酥梨的冰糕。
如意太子一边吃着冰糕,一边来找申屠稳,今天又该给王兄换药了。
申屠稳此时正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慢条斯理的吃着冰糕。
一眼看见如意太子手里也拿着一只,面色自然就变得不好看了。
如意太子倒没觉得怎样,因为平时不要说是一只冰糕,哪怕是再贵重的东西,他都可以随便的拿去。
王兄对待身边的人一向是非常大方的,哪怕是对家奴也如此,又何况是他这个亲兄弟呢。
“王兄,你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