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大周使者是太子,为何又吩咐人让我前来”何所依此刻泪水已经濡湿了眼眶,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楚令深听着何所依这么一句问话,倒好似是没有料到一般。楚令深微微一怔过后,目光斜望着何所依,颇带了几分愠怒之意,“为何让你前来本王就是想看看,你身为楚国的王后,是否还对大周的太子有旧情。”
楚令深也不打算再隐瞒什么,倒好似是一也不怕她问及一般,悉数说了出来,“本王讨厌沈霍那副清高的模样,往日里他沈霍是大周高高在上的太子,可今时不同往日。大周实力显然已经不如楚国,若是楚国发战讨伐,大周恐有灭国之灾。”
顿了顿,楚令深似乎是颇有些得意,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其实意味深长的说着“此番大周派了他前来议和,你可要清楚,是大周在求楚国,不是我们楚国要同他臣服。”
楚令深这么连着的几句话,听得何所依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细细思索一番,眼下大周与楚国的国情也确实如此。她何所依也不是傻子,经着楚令深方才的那一番话,便是再糊涂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何所依身子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着,此刻心中只怕早已是破碎不堪。方才在殿上时,其实她悄悄瞥过沈霍一眼,只这一眼,便已经将他那涣散的目光刻在了心上,着实是忘却不了,却又心如刀割。
“你何苦这么对我,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何所依此时的声音已经淡了下来,多了几分沙哑。
楚令深久久没有应,只是定定的望着何所依的侧脸。望着她如今的模样,心中早已是心疼不已,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也是个男人,无法看着自己的女人心里还念念不忘另一个人。何况,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沈霍。
正思忖着,何所依却已经缓步朝着殿外去了,背影颇多了几分凄凉之感。纵使楚令深心中再有气,此时也不知道该向谁撒了,愤愤一甩袖,面上满是无奈与忧虑。
何所依了凤仪宫,整个人好似是丢了魂儿一般,走路也有些颠倒。一侧的瑾瑜将这些全部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是担忧不已,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起来方才何所依与楚令深才那么一番对话,以及晚宴时沈霍看过来的目光,她倒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明明是两个两情相悦的人,怎的偏偏就越走越远了呢
不知不觉便至凤仪宫宫门外,何所依方欲迈入宫门内,却见着不远处一抹人影立在那里。恍惚当中,看见了那人熟悉的面庞,酸涩和凄楚一齐涌上心头,便是什么也不去想,踉跄着行了过去,“殿下”
方才何所依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子看着不大清醒。瑾瑜一直搀扶着何所依,还未反应得过来,便已随着她行至沈霍面前,只好恭恭敬敬福了福身子。
沈霍见着眼前何所依这般模样,眉头却是微微一蹙,与何所依之间不止疏远了几分,极为冷淡的后挪了几步,“王后请自重。”
沈霍这么一句话,将何所依从半醉半醒的状态当中一下子拉了出来。刚好像是兜头泼了她一盆冷水一般,叫人心中也凉了半截。
听着他这么一句,何所依略微一怔,双眸加涣散无神,添了几分不可置信与无奈。此刻,便是想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