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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陷入深深地矛盾中。
她不想让方琦的婚礼变得一团糟,却也想为母亲讨回公道。
这事,肯定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傍晚时分,舒燕琬来到了侧院,此时,舒轻语已经回房间休息了,厅里就只有舒瑶一个人坐在那。
见母亲款步走来,舒瑶赶紧站起来迎了过去,却见她双眼红肿好似一双核桃,清鸦色裤子的膝盖位置有些凸出来,那是跪了太久才会出现,双手倒是干净,一看就知道来之前特意洗过。
舒瑶心想刚刚在前院,母亲为获得舒家长辈的原谅跪了很久。
母女俩相互搀扶着坐下,舒燕琬张口就问,“你怎么来沪上了,丽都的事都解决了?”
这一句,就让舒瑶眼眶红红,她抽泣一下,“你别惦记着我,倒是你,卖身契是怎么回事!”
舒燕琬干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
舒瑶生气道:“丽都的事我会处理的,你说说,一纸卖身契,你让外祖母知道怎么得了!我刚刚听轻语表姐说,他们还要去秋家闹,到时把许家牵扯进来,这事可就变成死咯噔了,母亲啊,你怎么那么傻啊!”
舒燕琬没料到女儿会这么生气,也只能低头应着,她哀怨道:“我是傻啊,若不傻,当年也不会带着你离开沪上……”她话一出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瞥眼看向舒瑶,却见舒瑶也没表现出半点惊愕,暗道是她肯定知道自己跟秋仁甫的事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舒燕琬小心翼翼地说,语气里充满了试探。
舒瑶看着母亲,从她凝视的眼眸里,她得到了肯定答案:秋仁甫真的是自己父亲。
尽管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她就已经确定了答案,但真从母亲这得到了确定,舒瑶还是有些不敢接受,她紧抿一下嘴唇,控制住几乎要决堤的情绪,用力地点点头。
“是轻语告诉你的?”
舒瑶摇了摇头,“也不全然……”
“那是因为……”舒燕琬不解,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她,女儿从香城来沪上,可能就与自己跟秋仁甫的关系有关。
果然,她猜对了。
舒瑶道:“我在秋局长书房发现了一张照片,我百天时一家三口的照片!”
“额……那张啊!”舒燕琬一怔,记起女儿说的是哪张,“没想到他还留着那张照片!”
她还以为,自从自己被撵出秋家后,秋仁甫把自己的东西都扔了呢,
舒瑶自然听到母亲的喃呢,低下头,并没打算把照片是许攸宁特意找来试探自己的事说出来。
秋仁甫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还是希望能给母亲留一点点奢望。
舒燕琬看着女儿,她以为女儿可能会暴跳如雷,可能会不愿接受,更可能会撕心裂肺。
却没想到她竟这般的平静。
她越是这样,舒燕琬反倒越担心:“瑶瑶,你有什么打算?”
跟秋仁甫相认?还是跟以前一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不管女儿选择什么,她都支持。
舒瑶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她不知如何回答母亲。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确是不知道,正如她无法在方琦跟外祖母之间做选择。
方琦希望他们以娘家人身份参加婚礼。
外祖母希望在婚礼上为母亲讨回公道。
支持一方,势必会伤害另一方。
舒燕琬看着女儿眉头紧皱,一脸为难,忙道:“你若一时做不出决定,倒也不用为难!我来找你啊,其实是另有旁的事……”
舒瑶诧异抬头,还有其他事?
“我卖身许家为奴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你外祖母!”一想到母亲这些年为自己留的眼泪,舒燕琬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握着舒瑶的手,“你外祖家你也看到了,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没穷到卖儿卖女,若让他们知道,我流浪在外这么久,到头来竟连自由身都没有,他们得多伤心啊!”
舒瑶点点头,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可你怎么解释你在许家做事?”
舒燕琬道:“我跟他们说,我现在在许家做女先生,平日也就教大小姐写写画画,他们还算接受!我卖身许家的事只有许司令一人知道,我回去找机会给许司令打个电话,他应该会帮我隐瞒的!”
“不,母亲不要!”舒瑶脱口而出。
你要给许攸宁打电话,他不就知道我在沪上了嘛!
女儿的强烈反应让舒燕琬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不要?”
舒瑶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跟许司令说,毕竟,您是因为我才卖身给许家的!”
舒燕琬眨一下眼,最终接受了女儿的说辞。
翌日一早。
舒燕琬便离开舒家回到了许家。
舒瑶则去舒于氏房里陪她说了说话,随后以想逛逛沪上为由也离开了舒家。
只是舒瑶想不到,当她前脚离开舒家,后脚母亲就从许家打来了电话。
一听电话是舒燕琬打来的,舒轻语赶紧从佣人手里拿过话筒:“姑姑啊,真不巧,瑶瑶表妹刚刚出去,说要逛一下沪上!要不,我安排人把她找回来?”
得知女儿刚刚离开后,舒燕琬有些失落,她一手拿着话柄,另一手捂着说话孔,抬头看向许攸宁,小声道:“许司令,瑶瑶不在!”
许攸宁紧皱着眉头。
若换做以前,他把沪上翻个底朝天,定要让舒瑶站在他面前,确定人是安全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