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御剑途中,白斩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努力地压制着心里的翻涌。白不易和岳向阳那边,却完全像没事人一般。
晚上,终于抵达了云梦山,岳向阳只道:“对比之下,你们这真是相当冷了,在朱门岛我一件薄衫就够,在这儿我得多加好几件!”
“就你事儿多!千金大小姐也没你身子骨这般娇气。”白斩风的目光甩向岳向阳。
“我身体好着呢!只是陈述事实,你还能不服?”
“要是嫌弃这里,你离开山门,我绝不拦着!”
“我没嫌弃,也不打算走。你要是嫌我说的直,我就换个说法,这云梦山,当真是有着让人返老还童之效。”岳向阳一本正经道。
“这是何意?”白斩风挑了挑眉毛。
“老头儿上山来都得被冻成孙子,这不是返老还童?”
“你!”白斩风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边,白煦则是笑着开口:“岳明兄也是为性情中人,有你在,斩风日后在山上就不会发闷儿了。”
“谁稀得他来陪着解闷儿……阳寿都能给折了去。”白斩风小声道。
不过事实证明,在这之后,白斩风确实时不时会来找岳向阳,和他斗嘴。
岳向阳也发现,有事没事和白斩风拌拌嘴还是挺有意思的,那白斩风虽然刀子嘴,实际也是豆腐心,句句戳人却不捅人要害,不让人难堪。
当然,岳向阳更多的时间是在竹林度过的。
因为继承了北堂空涯的记忆,岳向阳对这具身体掌控的越来越好,竟也开始能开始施展些拳脚。白天,岳向阳就跟着白不易早起修行,练基本功,晚上,白不易就为岳向阳渡气,调理经脉。
因为这身体曾经因为长时间接受具有封印灵力、乱人经脉的乐曲的熏染,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再运气了,只能慢慢调养。
在朱门岛,岳向阳昏迷的那三日,白不易拿着岳向阳写的那张记忆中的乐谱,对着乐章查出,这乐谱果然是用来阴害他人的慢性的毒药,并记下了破解调理之法,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所以,我以后是有可能像你一样厉害的咯?”这晚,白不易为岳向阳渡气理脉结束,岳向阳忽出一语。
“恩。”白不易道。
此话不假,毕竟北堂空涯是凭借自己的修炼和本事,年纪轻轻就战败了所有挑战的修炼过邪术、有邪术buff加成的人。
如果岳向阳能把北堂空涯的全部能力发挥出来,白不易真不一定能赢。
“早知道就改名龙傲天、叶良辰了!多霸气!一听就是能称霸江湖的料!”岳向阳向往起来,眉飞色舞。
“好了,我回去了。”白不易说完,便转身离开。
岳向阳看着白不易的背影,忽然觉得那的身姿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虽然白不易表面表现得与平常无异,岳向阳却仍隐隐约约感觉到。
这日下午,岳向阳在书房抄写书籍,白不易偷偷跑去了白斩风的地盘。
“怎么偷偷摸摸的?”白斩风停下手中挥舞的棍子。除了练剑,白斩风也使得一手好棍。
“……华天棍?大气大气!”岳向阳凑近,看着那棍子上刻着字道。
“阿谀奉承……说吧,什么事。”白斩风倒是很直接,一手却把这棍子背在背后不让岳向阳看。
“这么小气干什么,夸你帅也不成?”岳向阳一脸无辜。
“……”
想到这人天天黏在仙门骄子、云梦栋梁白不易的身边,白斩风就没法心疼他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甚至生出几分恶寒。
“我奉劝你离白不易远一点,他和你不是一路人。”白斩风道。他至今都无法相信那天他在客栈,在岳向阳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坚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岳向阳只觉得好笑,这白斩风真的是格外的不待见自己亲近他师弟一分一毫,继续厚着脸皮道:“我怎么远离他?都被吃得死死的了。”
岳向阳就喜欢故意恶心白斩风,觉得很有成就感,虽然总觉得这样很对不起白不易。因为在岳向阳心里,白不易就是个根正苗直、不问世事、不谙七情六欲的五好青年。
“你过来就是为了恶心我吗!”白斩风举了举握着华天棍的手,一副想要揍人的样子。
“诶诶,冷静!白二师兄,冷静!”岳向阳忙道,“今天过来,确实是有事情问你的。”
“说。”白斩风深吸一口气坐在一旁石凳上。
“我是想问问,这人体的灵气,是有限的吗?”岳向阳也坐在了石凳上,白斩风对面。
“废话!谁要是能源源不断的,那不成神了!”白斩风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岳向阳会如此的孤陋寡闻。
“那有限,是个多大的限度?”岳向阳继续问着。
“这我哪知道!每个人都不尽相同。”白斩风忽然觉得怪,“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也想修仙学法啊!”岳向阳一本正经,“谁还不能有个目标了。”
“你……?”白斩风笑了声,“我看你挥剑都难。”
其实白斩风也没说错,之前岳向阳试过想玩玩白不易的望安剑,一接过来差点没掉地上,倒不是自己力气多小,而是这剑和想象中分量差的太大,没做好准备。
“得得!那我再问你个问题!”岳向阳正色道,“渡气,全身渡的那种,消耗灵气大吗?”
“何止是大,”白斩风道,“一个人的灵气,分两个用你觉得呢?”
“那可会有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