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
安伯拿出陈酿美酒,招待贵客李剑诗别小楼二人。
“好酒。”别小楼饮尽杯中酒,不由赞叹。
“哈哈,欢喜就好。这酒取桃花潭冰水浇灌的稻米,再加桃峰清泉所酿,是纯粮食酒。因着外面混乱,这几年也就没酿了。”安伯见客人喜好此酒,心怀宽慰。
“安伯,也知天下事?”李剑诗很是诧异。
“嗯。夫人想必以为老夫穷山僻壤,不知中原大事。其实,每月我们桃花谷都有人组织出门采购所需物品和卖些山货美酒。这也是我们几个村子房屋、学堂、祠堂齐整的原因。”安伯说起桃花谷现状,颇为自豪。
“山野路难走,自给自足不更安全吗?”别小楼游历地方数不胜数,对桃花谷的这种生存方式很少见。
“这话就要从先祖说起了。当年先祖们来到这里垦荒落户,猛兽环伺,毒虫遍地,生存困难。谁想有山神保佑,才得子孙之后福。”安伯对建村历史知之甚祥,“虽说桃花谷没出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后辈知足良善团结,才能在恶劣的环境下活下来。”
“这话在理。此地景和,风水佳,是居住宝地。据闻几百年前曾有位大诗仙因着这醉人美景留宿此地?”李剑诗先祖李太白,是古岳剑派创者李颇黎之父。为着领悟诗仙剑序完整真意,让剑术更上层楼,特与丈夫别小楼寻到此地。
“唉~这真是糟心的历史。约八百年前,先祖王伦出外游学,携来一位好友李太白。这位太白先生,就是盛朝时期著名的大诗仙,做了大官。不知何故,得罪了朝廷。当时的皇帝派人追杀,没寻到人,牵扯到了桃木村。先辈得知消息,紧急开祠堂会议分宗成五。”安伯闷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说道。
李剑诗与别小楼对视一眼,问道:“当年的桃木村没有被朝廷鹰犬所剿灭吧?”
“哈哈,没有呢。朝廷大队人马可没有渡过那条大江。”安伯说到这,眉飞色舞,“据说,一向平稳流淌的大江,在朝廷大队人马来后,突起狂澜,舟伐不能渡,桥不能架。那是山神的力量。”
“那队人马中,没有武功高绝之人吗?”别小楼被爱妻拉了一把衣角,急忙问询。
“据村史记载,有三人以自身武力,横渡过江,进了桃木村。不过,当时天空闪过一光,三人立亡村口,为村口那棵大桃树贡献了营养。神奇的是,自那时起,大桃树就不挂果了,只开花。”安伯持着酒杯放置桌上,甚疑惑。
“闪过天空的光亮,也是山神吗?”别小楼喝了口酒后问道。
“不是。当时先祖王伦与李太白论交,见识过顶尖剑艺。那道光,是一剑。用他老人家的话说,剑艺在太白兄之上。”安伯记起少年读村史游记,想起原著,顿感热血未冷。
“哦,这剑法却是精妙。不知有何人流传?”李剑诗想起那个唱歌的少女。
“我们这附近,就悟大夫、小流儿有武艺。不过……”安伯放下手中盏,迟疑道。
“不过什么呢?”李剑诗想知道村长的悟大夫二人之情况。
“悟大夫有没有武功,是我等猜测的,做不得准。小流儿倒是常下山,会教几个小子点拳脚。”安伯与其他村村长、同辈就讨论过这样的问题。毕竟小流儿曾肩扛巨熊猛虎,与村民一道到村外交易过,“不说了,多喝点酒,若是你们想知道悟大夫,明天可去蒙山拜访。”
安伯活了一把年纪,对面前二人的未竟之话,也能猜透。人老成精,便是如此。
桌上三人,酒酣饭畅。明月又升起了一点。
“流儿,明天有客登门。从冰窑取些寒冰虎魄酒出来散温。”悟清宁将桌椅擦了擦,对正在洗碗的桃流儿说道。
“好的,宁姐姐。是什么样的客人,要取这么贵重的酒?”桃流儿将碗洗净。
“那酒,你喝不了,对我没作用。放在那也是占地方,不如取之待客。”悟清宁闲来无事,会酿些美酒药酒储存,待有人来时共饮。其实,居深山多年,又有什么朋友来呢?对一个随时能离开的长命人来说,朋友的短暂相处,只有遗憾和伤痛。
流儿小小年纪,内元还不够深厚,尝试不了此等补酒。当然,取酒待客也是看人来的。如果明天来的是贪婪之辈,连山门都踏不进。
人心的贪婪,在过往的岁月中已见了太多太多,虽不怕,但也不想让他们恶心了自己。活得这么久,再不随心点,又有何意义呢?
桃流儿洗澡后,已入睡。悟清宁来到登天顶。此时,依旧星空灿烂。藏锋塔接收漫天星辰之力。
今夜,只想静静。老扬进入深眠状态,没个半月十来天不会醒。塔内剑灵,没有声响,一如既往地或在修炼或在呼呼大睡。
星汉的浩渺辽阔,总会让人觉得自己渺小。虽知登天顶外,明月高悬,月华如流水,但今晚并不想去看。圆月之夜,想亲,也想友。
中原,富饶的大地,免不了被野心家所觊觎。
“当年,王朝以莫须有罪将史大将军打入大牢,将军府家眷逃亡。后史大将军被平反,因身体遭受重创,加之年老体衰,不久亡于世。史大将军儿子史艳文承父志,镇守边关多年。东瀛恶贼西剑流入侵中原,王朝分崩离析。史艳文与苗疆万恶魁首藏镜人约战月圆之夜,黑白郎君南宫恨闯入当世两大顶尖武者之斗,三人皆不见。茫茫人海,遍搜不到人。天哪,这是中原要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