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柄剑,全部刺进了火球,直到剑柄都已经完全没入。
火球没有熄灭,而剑也没有出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火球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点声音也没有。
梧桐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张秦的身体坚若磐石,不可能会被这些剑刺入身体。
火球在缓缓下落。
直到完全落到地面。
火球突然熄灭了。
张秦站了起来,拍掉一满身的灰尘,笑看着陆道长。
周围三十多个道士,早已脸色苍白,手不住的颤抖着。
陆道长受伤最重,指尖不住的滴落着鲜血。
他们都知道,自己与法剑失去了联系。
陆道长缓了一口气,问道:“我们的剑呢?”
张秦终于拍完了一身的灰尘,笑道:“我拍掉的就是。”
他们的剑,全部被烧成了粉末。
陆道长脸色惨白,沉声道:“你竟然敢烧了我们全部人连着精血的剑,你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张秦没有理他,转身看向梧桐。
不知道鬼有没有泪水,但梧桐的眼睛里含着泪光。
张秦抓着梧桐的手说:“我没事。”
梧桐抿嘴认真的点点头,接着给了张秦一拳。
一人一鬼同时笑了一下。
远处,方真人慢慢走了过来,脸上阴云密布,黑得像涂了碳一样。
张秦也看见了,刚刚那一团火,已将他体内的功力烧了个七七八八,此时非常虚弱,若是方真人以门派为由对他出手,他现在可使不出“破”字咒这种霸道无匹的咒术了。
陆道长也看见了方真人,脸上露出喜色:“道友,你知道接下来你要面对什么吗?”
张秦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方真人的一举一动。
方真人走到了陆道长身边,看了一眼周围都受了伤的弟子们。怒气更盛,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向陆道长。
“混账东西!”
方真人怒吼一声。
陆道长被打翻滚出几米开外,喷出一口鲜血。
他早就在之前的战斗中气血翻涌,随时都可能喷血,现在挨了方真人一巴掌,他直接喷出血来。
捂着脸费力的发出声音:“师叔,是他烧了我们的法剑!”
方真人冷哼一声:“那是你咎由自取!”
陆道长低下了头。
方真人又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长沙有多少凡人在不断死去,你不协助这位道友捉拿阴阳师,反而在这里兴师动众,你修的是什么道!”
陆道长头低得更深了。
方真人还没有骂够:“若不是道友仁慈,念及你等是同道中人,岂会仅仅只是烧了你等的法剑这么简单!我看这位道友做得就非常好,像你们这样的人,拿着法剑正事没有一个,就应该烧了!”
陆道长低着头,此时别提有多委屈,但又不能把缘由说出来,要是让师门知道自己看守的怪物丢了,他觉得还是骂几句的好。
张秦吃惊的看着方真人,这个人的冠冕堂皇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开始冤枉自己杀人就是一副他就是真理的态度,现在冤枉弟子也是真理大过天。
可能是在茅山真人做久了,就像当官当久了一样。
方真人走到张秦跟前,一改怒容,面带微笑:“道友,这些弟子们无知,多有得罪。贫道请道友喝茶,以感谢道友手下留情。”
“喝茶就不必了。”张秦说:“你没事给他们疗疗伤,到时候和阴阳师打起来他们还是要出力的。”
“噢对,对对对。”方真人连连点头,“是贫道虑事不周,贫道这就带他们回去疗伤。”
方真人拖家带口的往茅山驻长沙的基地赶去,边走边教训陆道长:“你看人家道友多大气,不仅不责怪你等,还要求贫道给你等疗伤……”
张秦和梧桐也离开了这里,他们径直往之前陆道长上了锁的那间客栈走去。
张秦觉得,这个房间绝对不一般。
此时已经下午。
是人一天最慵懒的时刻。炉火旁的大爷们最喜欢在下午躺在躺椅上,喝几口茶,用眼皮罩着眼睛。之前的那家客栈里面就有很多这样的大爷。
张秦都走进来了,这些大爷们还不愿意睁开。
张秦看着那间换了新门的房间,门上已没有了锁。
或许本来应该在门内的怪物这时候也是他最慵懒的时刻,正躺在躺椅上晃悠。
因为门上已没有了锁,所以张秦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已经开了。
房间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仅此而已。
张秦和梧桐坐在长凳上,空气宁静得房间内像没有活物一般。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传到门口,是客栈掌柜。
“哎呀,大侠,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了,你要是要住店,我另开一间上房给你,你怎么非要往这里走。”客栈掌柜是跟着张秦一路跑过来的,只是张秦走得太快,他现在才跟了上来。
张秦笑道:“掌柜不用担心,我只是向你打听点事情。”
掌柜急了:“那也不用来这个房间,我们出去说出去说。”说着拉着张秦就要往外走。
“我要打听的正是这个房间的事。”张秦又说。
“这个房间晦气得很,你打听这个干嘛,你要是不住店要不走得了。”掌柜着急得来回踱步,他是在这房间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可以先付房费。”张秦将一张钱币放在桌上。
掌柜看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