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恋溪朝孙处言招了招手,孙处言又笑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柳恋溪上了柳轩的马车,白城回到了马车上。
两辆马车缓缓的离开了城门。故事的主人公伤的伤,走的走,热闹看的差不多了,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孙朗看着远走的马车,暗暗称奇。这都什么事儿啊!
把人伤成这样,可父女俩配合,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件事摆平了,柳恋溪还用了“萌娃计”,直接打消了孙处言心里的怨气,啧,厉害,厉害!
孙朗不知道在内心中给这父女竖起了多少大拇指,若是平时,照着柳恋溪的话说,那孙朗对柳恋溪父女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想到孙启,孙朗看向那个石堆,上下打量着孙启,估摸着他还能不能接受那二十大板……
起初,孙处言看着孙朗丰富的面部表情还觉得有些新奇,只是顺着孙朗的眼神看去,他这才想起他的宝贝儿子……
“快,那我的令牌去请御医!快!”
孙处言将令牌丢给跟来的随从,心疼的走向孙启,看着他身上的伤,孙处言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全无平时的冷静作态,像一个迟暮老人,看着夕阳西下却无力阻止,内心满是焦急。
一旁的孙朗看到孙处言这个样子,撇开了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几个把孙启抬上孙家的马车,先将他抬回府再令行医治。”
孙朗吩咐这周围几个官兵,官兵应声,孙处言也知道自己妨碍了他们,自动退到孙朗旁边。
“父亲,你让宫里的御医给弟弟治病,您心疼弟弟本没错,可再如何,御医给庶子治病,都是一个事实,宫里的御医多少都会有些不满的……”
孙朗冷静的想和孙处言将将道理,可孙处言沉浸在对幺儿心疼的情绪中,完全不想理会。
“朗儿,爹爹知道,你看爹爹紧张你弟弟,心里有些过不去,爹爹理解,可他终究是你弟弟!御医怎么了,御医不治病,又要他有何用?我们孙家可是皇亲国戚,就算再有怨言,他们又能如何?”孙处言打开了话匣子,又想到今日孙启的遭遇,内心有些烦躁,语气又加重了一些:“朗儿!你身为家中嫡子,承载着为父全部的希望,为父不希望你因为我对孙启的一点点偏爱,让你生出旁的心思。来的路上,我可还听说,你要丈责你弟弟?”
孙朗闭上眼睛,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是。”
“你!他是你弟弟啊!”
“父亲,您糊涂了。我孙朗穿上这身官服,那他首先是犯了错的下属,才是我的弟弟。而我,首先是依律处罚犯了错的下属的京兆府尹,才是他的哥哥!难道父亲要让我因为他,而枉顾王法?”
“这……朗儿,为父没有这个意思!”
孙朗不愿再争辩什么,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父亲,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孙处言的回复,孙朗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城门走去。
一道风吹过,孙朗的双袖被风吹起,墨发飞扬,看着这背影,若是柳恋溪在的话,定会觉得这个孙朗,又帅了几个度!
而此时的柳恋溪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柳轩以为她身子又不舒服了,就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本就睁不开眼的柳恋溪在这温柔舒缓的节奏下,在柳轩的怀里安逸的睡了过去,嘴上还噙着甜甜的笑,幸福的快要冒泡了。
柳轩心疼她,就一直保持着抱着柳恋溪的姿势,一直到下车都没动过。
另一边的马车上。
白城看向不停的搅动手中的丝帕的柳扶娉。起了玩心,想要调侃调侃柳扶娉:
“你刚刚不出去,是因为你紧张了?胆小鬼!”
“嗯……”
真是不正常,面对白城的调侃,柳扶娉竟然没多说什么。白城收了调侃之心,一改往常,好心安慰着:
“你怕什么,你这易容术很完美了,连我都看不出来,更何况是柳家的人?”
“嗯……”
柳扶娉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这下换白城郁闷了。
“按道理说,你与柳扶娉相处这么久,她的生活习性,行为习惯你也应该了如指掌了,你还怕什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嗯……”
白城皱紧了眉头,问出他心中不想问的那句话:
“你在意他?柳轩?”
“嗯……”
白城不再说话了,他静静地看着柳扶娉,就是柳恋溪在这里,也不能读懂白城眼里的情绪。
柳扶娉慌忙抬起头,她刚刚答习惯了……
“哎呀!你不懂……”
柳扶娉停止了搅动丝帕的动作,苦恼的捂住脑袋,将脑袋埋在膝盖间,不再发声。
此时的她,耳朵微微发红,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白城解释,在白城面前,她好像总会失去理智。
可这样子的柳扶娉落在白城眼里,却又是不一样的场景了。
她在……害羞?
那柳轩……确实仪表堂堂,气质出众。
白城低下头,没接触过感情的他,此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烦躁。
一路无话,不过多久,两辆马车就回到了振国大将军府。
柳轩还在坐着,柳恋溪也没有醒。柳轩就这样抱着柳恋溪蹲走着,走到车门口,等车夫掀开车帘,他试图直接下车,可奈何柳恋溪当着了他的视线,他又想保持着这姿势不想乱动,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