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她是经历过两辈子的人,又经历过桓王那样惨烈的背叛和伤害,所以早就对人心和感情有数了。
可是年楹,只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怀春少女,又怎么可能没有梦呢?
祁王亲手给她编织了一个情爱美梦,却亲自打碎了。
年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因此陆若晴没有直接劝她放下。
而是陪着她,由着她发泄心中的情绪,甚至说道:“阿楹,你要是觉得心里很难过,就在我面前哭出来吧。”
她像一个温柔的长姐那样,体贴道:“把你心里的难过全都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但是答应我只哭这一次,哭完,就不许再哭了。”
“我……,呜呜……”年楹抓着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陆若晴等着她哭了一会儿,情绪缓了下来。
才又徐徐道:“阿楹,你现在已经嫁人,不再是那个英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而是祁王妃了。”
年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那又如何?嫁人了,就要忍气吞声啊。”
陆若晴微笑,“就是……,你应该长大了。”
“长大?什么意思?”年楹眼圈儿红红的问道。
“过日子呀。”陆若晴微笑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摩擦,有矛盾,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有时候需要忽略过去,才会让日子好过一些。”
“忽略?”
“对呀。”陆若晴继续道:“你会和祁王和离吗?肯定不能,对不对?那么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天天有个心结,天天有怨气,这日子就肯定过不好了。”
年楹有些茫然。
她的娘亲死得早,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女性长辈教导她,所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若晴又道:“你不能光想着祁王丢下的事儿。也要想一想,平日里他对你的好,对你的关心,所以瑕不掩瑜。”
虽然祁王别有用心,但是现在,却不能给年楹雪上加霜了。
年楹咬了咬唇,小声道:“其实,自从上次他丢下我跑了以后,可能心里有愧,最近对我比以前还要好一些。”
“所以啊。”陆若晴笑道:“你就应该趁着他心里有愧,好好的惩罚他,让他对你好,加倍的弥补之前的过失,这样才是双赢嘛。”
年楹哼了哼,“那不是便宜他了。”
虽然说话是在赌气,可是脸色已经放松,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难受纠结了。
陆若晴浅笑盈盈,“所以啊,不能便宜了他!想买什么衣服,什么首饰,只管张口要他给买双倍的,要是不够就再加一倍。”
年楹嘟嘴,“买那么多,我岂不是要戴的满头都是首饰?难看死了。”
陆若晴轻声哼哼,“囤着呀,今儿戴这个,明儿戴那个,后天再戴一个,这叫颜色常新,祁王娶了你一个王妃,就等于娶了十个。”
“扑哧!”年楹终于绷不住喷笑出来了。
“看看,我们的阿楹笑起来多好看呀。”陆若晴捏了捏她的脸颊,感叹道:“可惜我是一个女子,要是男人,就把抢了做压寨夫人了。”
年楹破涕为笑道:“你要是男人,我才不嫁给祁王呢。”
陆若晴便叫了丫头进来,给她打水洗脸。
等收拾好了,才道:“阿楹,你现在怀着身孕。答应我,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只当是为了孩子着想,能做到吗?”
年楹忸怩了一阵,“行啦,我听你的。”
陆若晴又给她讲了一些养胎事宜。
末了,吩咐丫头,“过去问问祁王,就说我和阿楹想要在珍宝阁选首饰,一人一套赤金的宝石头面,问他答不答应?”
丫头赶紧去了。
祁王怎么可能不答应?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陆若晴是在给他台阶下呢。
当即就吩咐丫头,“让珍宝阁的掌柜,拿几套宝石头面的花样子来,给两位王妃挑选,记得让送最新的款式。”
说完,又让人预备晚上的饭菜。
祁王笑着客套,“难得你们有空一起过来,又让九弟妹费心陪了阿楹半日,无论如何也要吃顿晚饭再走。”
萧少铉一本正经道:“我无所谓,得看若晴的意思。”
祁王,“…………”
他真想问一问陆若晴,到底是有什么祖传秘制的**汤?居然能把镇北王给哄得这么死心塌地,对她千依百顺的。
萧少铉说道:“走吧,我过去问问若晴。”
“呃……,好。”祁王笑笑跟在后头,一起过去。
到了内院,进了屋,陆若晴正在和年楹一起打花牌。
祁王进门笑道:“你们倒是挺会玩儿的呀。”
年楹哼道:“那不然呢?闲着也是闲着。”
祁王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笑道:“是的,是的,不能让你闲得无聊,打花牌是极好的。”
年楹懒懒道:“是啊。”
萧少铉则走到陆若晴身边。
他先拿了一个靠枕给她加上,然后问道:“累不累?我帮你拿着花牌,等下你说出哪张就出哪张,让你的手歇歇。”
“啊啊啊!你们够了!”年楹嗷嗷叫唤,嚷嚷道:“你俩整天在家腻歪不够,还要跑到别人的家里来腻歪,我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祁王有心当着陆若晴的面示好,要对年楹更加体贴。
便笑着走了过去,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捂着眼睛?”
年楹有点别扭,“不用。”
祁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