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主当即吓了一跳。
她慌忙捂住下半张脸,惊恐道:“你说什么?你能看到我的脸了?!”
萧濯故意吞吞吐吐的,迟疑道:“只是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看不清楚,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黑纱,模模糊糊的。”
无忧公主紧张的心稍稍放松。
但还是不安,小小声问道:“濯哥哥,你能看清楚我的样子吗?”
萧濯皱眉,“隔得远,看不太清楚。”
说着,他就站起来朝无忧公主走去,一副打算近了细细端详的样子。
无忧公主吓得连连后退。
她慌张道:“濯哥哥,你先坐下,坐下!”
萧濯只得停住,问道:“怎么了?不是你让我看你长什么样子吗?”
无忧公主心慌慌道:“你现在看不清楚,要是把我看走样了,岂不是难看了吗?还是先不要看了。等你眼睛好了再看。”
“这样啊。”萧濯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像也有道理。”
无忧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以前想过,等到嫁给萧濯就可以露出真容,反正萧濯赖不掉了。
可是,当萧濯真的靠近看她的脸时,长久以来养成的自卑心理,还是让她撑不住想要继续掩饰下去。
刹那间,无忧公主甚至觉得,萧濯要是不复明反而更好一些。
对!就像现在这样能看到一些,可以勉强认路,但是却看不清人脸就行了。
无忧公主试探问道:“濯哥哥,你再看看周围,还能看到什么?自己能看到屋子里的东西和大门吗?走路有没有问题?”
“哦,对哦!”萧濯仿佛才从复明中醒悟过来,惊喜道:“是啊!我能看到你,就能看到其他的东西啊。”
他赶紧转身,假装摸摸索索的往外面走。
无忧公主喊道:“当心!别磕着了。”
萧濯摸索到了门口,一脸惊喜,“可以!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大概的东西轮廓还是能看到的,我以后可以自己走路了。”
无忧公主努力微笑,“啊,太好了!濯哥哥真是可喜可贺啊。”
萧濯转身回来,说道:“无忧,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他假装一脸激动,“都是因为你,给我带来了那个神奇的巫医,才让我重新恢复光明,以后肯定会完全好起来的。”
“啊!是啊,是啊。”无忧连连点头道。
心下却想着,得赶紧叫巫医调整方子。
不能让萧濯的眼睛完全复明,就像现在这样,能看得到路,却看不清人脸就够了。
萧濯却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上前牵起无忧公主的手,一脸兴奋,“无忧,今夜洞房花烛,让我仔细的看一看你,肯定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他越是这样,无忧公主内心的恐惧就越重。
“你怎么了?无忧。”萧濯故意凑近问道。
“哎。”无忧公主捂着胸口,喘息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觉得有些胸闷气短的,你让丫头开开窗,透透气吧。”
萧濯便道:“我去给你开窗。”
他转身去开了窗,然后回来问道:“无忧,你好点没有?”
无忧公主假装气喘吁吁,“哎……,还行,就是有点喘不过气儿来。”
萧濯问道:“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了。”无忧公主摆摆手,然后吞吞吐吐道:“濯哥哥,我今天身子很不舒服,怕是不能和你圆房了。”
“没关系。”萧濯一脸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反正你都已经嫁给了我,早一天,晚一天圆房,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无忧公主眼睛一亮,迟疑道:“你不会生气吗?”
萧濯温柔道:“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对我这么好,又让巫医给治疗眼睛,让我重见光明,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
“今天晚上没有圆房,你真的不介意吗?”无忧公主再次问道。
“傻瓜。”萧濯一副宠溺的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真的不会介意啦!听话,乖乖躺下睡觉,我的眼睛也该休息了。”
无忧公主甜蜜道:“好,都听濯哥哥的。”
可怜桌上的大红色合欢花烛,空荡荡的白烧了一整宿,辜负了新婚之夜。
----独自垂泪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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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一夜辗转难眠。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镇北王府处处谨慎、事事小心,几乎没有正面和陆若晴冲撞,但是却遭到如此惨重的算计!
陆若晴说翻脸就翻脸了。
崔夫人很是后悔。
之前想着稳妥起见,所以并没有在镇北王府做手脚,一直都还规规矩矩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给萧少铉下mí_yào,爬了床,破了身,那就是萧少铉的女人了啊。
南宫夙云虽然也是皇子,但是手无实权,怎么能和萧少铉相比呢?
更不用说,她根本就不想去南蜀国啊。
崔夫人忍不住又是流泪,哽咽道:“我的命,真是太苦了。”
剪秋也是忧心忡忡,“夫人,咱们真的要跟着四皇子去南蜀国吗?听说好远,而且咱们去了南蜀国以后,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好害怕啊。”
崔夫人又何尝不害怕呢?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啊。
因此恨恨道:“这一切,都是陆若晴在算计我!她不亲手杀我,却把她送到南宫夙云的床上,让我再也不能回镇北王府了。”
剪秋忽地道:“夫人,奴婢忽然有一个主意,也许可以让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