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陆若晴既然答应了萧少铉不管,就真的没有管。
再说了,今儿最最要紧的年楹的婚礼,别的都先放一边儿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缓缓前行。
萧少铉提醒道:“虽说今天是祁王和年楹的大婚,主角不是你我。但……,只怕有心人却未必肯消停,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留意。”
陆若晴盈盈浅笑,“好,我记下了。”
萧少铉知道她性子谨慎,心思明敏,不过是白提醒一句罢了。
两人说话,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很快,就到了祁王府。
萧少铉自然要去前院男宾区,陆若晴则去后院女宾去,两人在大门口分了手,各自被丫头领着进去了。
萧濯的马车刚好迟了一步。
眼睁睁的,看着陆若晴婀娜的身影进了门。
萧濯心里闪过一抹失望。
不过今天人多眼杂,他也不好跑去找陆若晴说话的,很快就神色如常往前院去了。
再说陆若晴,她今儿还是头一次来祁王府。
至于前世,和祁王也没有任何交集。
因为她只做了半天的桓王妃,就被闹出丑闻,后面被困在桓王府,自然不能像正常皇室儿媳那样,经常串门儿了。
不过呢,皇子们的王府大致格局都差不多,倒也不算陌生。
陆若晴带着缇萦和薄荷。
跟着祁王府的丫头往前走,先走过九曲十八折的彩画连廊,然后再穿过月洞门,果然看到了一片假山池塘。
陆若晴不由笑道:“我就知道,这边应该是有一片景致了。”
丫头恭维道:“镇北王妃真是聪明。”
陆若晴一边走,一边欣赏祁王府的景致。
比起镇北王府的粗狂打起,祁王府的亭台楼阁都很小巧精致,还做了很多细节,有一种江南婉约的风韵。
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儿。
“王妃,这边请。”丫头在前面恭谨的领着路。
陆若晴跟着往前走。
穿过假山,看见池塘边柳树下站着一个红衣人影。
因为柳树抽条长得茂密,垂坠下来,把那人的脸部都给挡住了。
谁呀?站在岸边做什么?
陆若晴正这么想着,就见那人不仅不后退,反而还往池塘边上走了两步。
眼见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随时可能掉落!
难道是祁王的妾室想不开?
要故意赶在年楹做王妃的成亲当日,闹一出逼死小妾?
陆若晴不由喊道:“姑娘,当心脚下!”
只见那道红色人影忽地弯腰,伸手在池塘边上一捞,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便施施然的站了起来。
这样都没有掉下去?!
陆若晴不由看得惊呆了。
那道红色身影忽地转过身来。
并且抬手,轻轻拨开柳树,竟然露出了一张精致而妖孽的……,年轻男子脸庞。
陆若晴不由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男人?祁王府的后院里,居然莫名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看样子,也肯定不是祁王啊。
“你是何人?”陆若晴警惕问道。
那年轻男子一袭红衣殷红明艳,风吹起,衣袂飘扬,似乎鲜血在汩汩流动。
他徐徐走了过来。
陆若晴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对方仿似炼狱里的血莲一般,美丽、妖娆,十分魅惑人心。
----很是危险。
他轻轻勾起嘴角,“我是谁都不要紧,但……,肯定不是姑娘。”
陆若晴有一点点尴尬。
方才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又见他穿得妖娆,而且在后院,就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女子了。
她清了清嗓子,“咳……,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你了。”
那红衣男子凤目微眯,浅笑道:“不知者,无罪。”
“大胆!”缇萦忍不住恼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将来镇北王妃还不赶紧跪下?居然在这儿胡言乱语的。”
“哦,原来是镇北王妃啊。”红衣男子神色很是云淡风轻。
缇萦骂道:“什么狗屁东西?!快滚!”
陆若晴摆摆手,示意缇萦先不要随便发火。
毕竟今天来的宾客众多,不知对方身份,还是不要随便得罪的好。
她是不怕。
但是缇萦说得太过分的话,可能会惹上麻烦。
陆若晴问道:“阁下何人?”
红衣男子回道:“在下云殊。”
云殊?京城权贵里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陆若晴神色疑惑。
她侧首看向祁王府的丫头,问道:“是你们殿下的朋友?”
丫头紧张回道:“殿下的确是和一位云公子来往的,但是……,奴婢没有见过。”
陆若晴心想,那多半就是眼前这位了。
毕竟,此人一看就不是俗物。
不过现在没空琢磨这些。
陆若晴蹙眉道:“云公子身为男子,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应该避嫌吗?今日祁王府的后院女眷众多,还请速速离去。”
云殊忽地浅浅一笑。
刹那间,便有种红色曼陀罗花盛开的错觉,令人不自禁的目眩。
陆若晴当即移开视线。
这个云殊实在有点怪怪的,颇为诡异。
----仿佛能够撩拨他人心弦。
云殊笑道:“镇北王妃不必紧张,我是祁王的朋友,方才只是一时间迷了路,所以才会在吃遍驻足,这就准备告辞了。”
陆若晴“嗯”了一声,没言语。
云殊忽地抬手,将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