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骁喜滋滋的凑了过去。
萧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细细的对他交待了一番。
孙骁听得连连点头,“好,好叻。”
萧濯转身回屋。
他研墨提笔,行云流水一般写了一封信,然后一分为二。
孙骁问道:“这法子一定成吗?”
萧濯把信递给他,淡淡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办法去做,不出错,应该会见到陆若晴的。”
孙骁赶紧把信揣好,“行!我这就去。”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骄月郡主不肯跟他同房,又不让他别的女人,这样活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管萧濯的办法有几成把握,都得试试。
“多谢世子爷,多谢了。”孙骁喜滋滋的揣着书信而去。
萧濯一个人落寞无边的站在树下。
他自幼就是在道观长大,身边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可以算是一个弃婴了。
道观讲究的清心寡欲,看淡人世。
所以,即便他现在做了端亲王世子,也难以融入京城纨绔的圈子里。
吃、喝、嫖、赌,他一样都没有兴趣。
以前他是贺兰濯的时候,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娘亲和妹妹,以及贺兰家族的亲戚。
现在他是端亲王世子,实际上却跟端亲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即便身为皇帝的私生子,又如何?
皇帝把他安置在端亲王府里,没有承认他是皇子,就已经代表并不想扶植他争夺皇位了。
只有他那个娘还在发梦!
“呵呵。”萧濯一声嘲笑。
他手无兵权,身边亦没有辅佐他的臣子。
纵使他有满腹经纶、才高八斗,满肚子的心眼算计,又能如何?
面对拥有绝对权力的皇帝,不过是米粒荧光,对上圆满皓月的万丈光辉罢了。
----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他的人生成了一个荒唐的存在,过得毫无价值。
只有,陆若晴……
她和他之间的仇恨,她的美貌,她的聪慧,以及……,她叫他迷恋的那些瞬间,构筑了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所以,他的世界里,不能没有陆若晴的存在。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哪怕是她要亲手一刀杀了他!
鲜血、仇恨,都是牵绊,也不枉他来这人世走了一遭。
.
镇北王府,后院。
陆若晴忽然鼻子痒痒,打了一个喷嚏,“阿嚏!唔……”
她嘀咕道:“是有人在想我?还是在骂我?”
缇萦和薄荷正在翻花绳玩儿。
听她这么说,薄荷笑道:“听说耳朵红了,才是有人想,打喷嚏是有人在骂你呢。”
陆若晴啐了一口,“呸!我这么好,谁那么不开眼还骂我?”
薄荷抿嘴儿笑,“王妃自然是极好的,那骂你的人,必定是一个眼瞎腿瘸的坏东西,不用理会了。”
陆若晴笑道:“嗯,言之有理。”
缇萦推了推薄荷,看向花绳,“还翻不翻了?快点。”
薄荷忙道:“翻,翻啦。”
陆若晴看着她们笑笑摇头,回屋去了。
论年纪,她和缇萦、薄荷是差不多。
但若是论起两辈子的经历,她的心理完全可以做小姑娘长辈,不想玩那些幼稚的游戏。
陆若晴走到榻前,拿起一件还没有做完的xiè_yī。
她在针线上头并不擅长。
所以,成亲以后,也只是给萧少铉做了几件xiè_yī,让他贴身穿着而已。
陆若晴灵巧的穿针引线,准备收完最后几针。
萧少铉忽然回来了。
“嗯?”陆若晴抬头,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有事?”
萧少铉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端起茶碗,大口大口的连喝了两碗。
陆若晴赶紧把针线收好。
她没有急着追问,而是等萧少铉喘过气来说话。
不料,萧少铉一开口就是,“西南动乱了。”
陆若晴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萧少铉撩起衣袍坐下,沉色道:“一个月前的事。”
“啊?”陆若晴惊讶道:“八百里星夜快传,十天就应该把消息送到了吧。”
萧少铉气极反笑,“呵呵,底下一群混帐!”
他恼火道:“消息是在父皇寿诞前几日送到的,他们怕影响了父皇的寿诞,就没把折子给递上去。”
“这……”
萧少铉冷声道:“寿诞之后,父皇收到折子以后火急火燎,哪里还有空管骄月的破事儿?所以,才会让她三天之内滚蛋!”
陆若晴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呢?皇上准备派谁去西南平乱。”
“我。”
“…………”
萧少铉解释道:“是我向父皇自荐的。”
“等等。”陆若晴觉得脑子有点乱,“平定西南这种事,父皇怎么会同意让你去?就不怕你又握了兵权?”
萧少铉勾起嘴角,讥笑道:“因为我不拿兵符。”
“什么意思?”
“我只负责坐镇中军大帐,布置战略,发号施令,下面有两员副将,各自掌控五万兵马。”
陆若晴震惊道:“也就是说,你只负责替朝廷出力打仗,一点兵权都不让你沾。”
萧少铉讥笑,“若不然呢?父皇怎么可能答应。”
“皇上借用你的赫赫威名,你的打仗能力,却一点好处都不肯给你?”
“好处?等打赢了,多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