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女祭司会害怕,信徒们认为女祭司是神的使者,却忘了她们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年幼的孩子。

在信徒眼中,女祭司是神,是上天派来帮助他们的!就是女祭司的母亲也只会觉得无上的荣光,而忽略了女儿的心里是那么渴望一个依靠。

宁西心疼塔雅的遭遇,冲动的上前抱住了她,“噩梦过去了,以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了,以后你有朋友,有新的生活……”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抱着自己,这个温暖的拥抱彻底融化了塔雅,她用力回抱住宁西,声音哽咽,“谢谢你,朋友。”

朋友?塔雅认可了自己做她的朋友?宁西开心的跳了起来,后又看见塔雅满脸的泪痕,就掏出一块手绢,递了过去,“擦擦吧!”

手绢,是印着浅白色小花的精美手绢,还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塔雅捏在手上轻轻嗅了一下,“真香啊!”

“是茉莉香气。”

“你是第一个没有递纸巾给我的人,让我觉得你重视我。”塔雅没有使用,把手绢又还了回去,“谢谢你尊重我。”

宁西心里很不是滋味,接受帮助的人也有自尊,但是那卑微的自尊往往被忽视。

“对了,我可以拍照吗?”宁西换了个话题,指着烟火缭绕的寺庙,问塔雅,“会不会被人说对佛祖不敬?”

“不会,这里有专门的开放时间,你可以拍照。”

太好了!宁西这次过来带的是那架苏哈-503,相机是一流的,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冲印的地方。

就在宁西低头摆弄着相机的时候,孩子们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大姐姐,你会拍照呀?”

“是啊!”宁西抬头望见他们渴望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个冲动,“我给你们拍照吧!”

然后整整两天,宁西都带着相机跟着那些孩子,就像他们的影子一样,不需要他们刻意摆出什么造型,也不需要他们虚假的笑容,宁西只要求他们做自己。

这样也能拍出好看的照片?不仅孩子们不信,就连基金会的那些工作人员也不信。可是宁西一意孤行,想要我照,就得按照我的要求来!

翌日,宁西一早带着相机去寺庙找塔雅,所有人都照相了,只有塔雅没有照。

塔雅的早课还没有结束,宁西就在祈福转轮的长廊上等着她,还是像那日一样趴在木质窗棂上,看着她全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透过窗棂,点点阳光就好像是佛身上的光射,散发着万丈光辉。就是这样圣洁,让人不能呼吸。

宁西偷偷拿出了相机拍了一张照片,却忘了关声音,惊动了塔雅。

“宁西,你在做什么?”塔雅回头,有些责怪的说她,“打断祈福是对佛的不敬。”

宁西收起了相机,耸了耸肩,“我只是对一下焦距,对不起,打扰了你,你继续!”

塔雅这才继续诵经祈福。宁西觉得诵经的塔雅身上有一种让世界万物安静的力量,因为此时的塔雅心中只有佛,没有任何的杂质乱思。悄悄的,宁西重新调整了相机,关了声音,又是几张精彩地抓拍。

塔雅做完了早课,和宁西并肩走着,塔雅对目前的局势有些担心,“可能会有战争,你什么时候撤离?”

“就这几天。”

“我会想你的。”塔雅舍不得宁西,这是她走下神坛的第一个朋友啊!

“我也会想你的。”宁西话未说完,就看见寺庙门口有一个孩子趴在栏杆上张望着,她走过去一看,这不是莫德亚吗?

“宁西姐姐,我阿婆,她已经走不动了,我可以请你为她拍一张照片吗?”这个瘦弱的女孩怯生生地说。

宁西心里有点酸,她知道这孩子想给阿婆最体面的礼物,就是在阿婆走的时候有一张遗照,摆在那里有面子。

“好!我和你去。”宁西哀求了董思林,终于得到了同意,在做出了早去早回的承诺之后,她带着相机,和莫德亚一起去了她位于东部山区的家里。

一到这里,宁西就惊呆了,天哪,这世上还有这样贫困的地方?土地裂开了大口,河流干涸,房屋倾倒,只留下四面墙遮风挡雨……而莫德亚的家里更是家徒四壁。

一个老人坐在门边编织着唐卡画,当莫德亚喊她的时候,她茫然地抬起头,已经不记得她了。

“奶奶,我是阿亚。”

“……”回应她的是一阵茫然的目光,老人显然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孙女了。

“奶奶……呜呜……”莫德亚的哭声引来了邻居。

“她前两年已经不认识人了,可能老了吧!”邻居告诉莫德亚,“她只记得唐卡画,从早到晚的编制,说是要给她孙女做嫁妆的。”

“奶奶……奶奶……阿亚回来了。”莫德亚哭的不能自抑,扑到在唐卡画之下。

宁西打开了相机,抢拍了几张照片,老人正面照片,侧面照片,就连老人的唐卡画也被拍了下来。

宁西站在荒凉的村落里张望了一下,看到的都是些失去了劳动力的老人家,他们呆滞的遥望着村口唯一的路,是在等待着亲人归来吗?

宁西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莫德亚,我想为所有的老人都照一张照片,等回去后,我会洗出来,由你带给他们,好吗?”

“可是董校长说让你早点回去……”

“拍完就走!就一会儿!”宁西用自己那张童叟无欺的脸换的了莫德亚的支持。

莫德亚哭着带宁西走遍了村落,为所有的老人拍了她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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