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做成,种什么才好,是种比较稀疏的猕猴桃,还是跳出种地的框架来养鱼?”秦川喃喃自语。
……
“掆滩子?”周应生闻言,脸色变得慎重。
自秦致庸探查木工活的进度,跟他说了这事后,周振河中午回家吃饭时,便跟答提起这事。对他的话,周振河只有五成信,本来对掆滩子还不以为然,听人说已经有人过河开掆后,他也有些坐不住。
见答有些不解,他思忖着秦致庸当时的说辞,娓娓道来,家里其他几人也都聚精会神听着。
“他说,等掆了滩子地,不管是栽果树,还是养鱼,他都能找到销路,卖到雍城和长安。他家里已经在掆,顾额说,如果要掆就快点,不然迟了就莫哩。”
说罢,周振河便看答的脸色,对掆滩子这事,他很难理解。不过其他人,如周蓝和周英不解其意,至于年幼的周振洋,便是当作故事来听,还不解地问:“干甚要掆滩子?曹哈的地还少?”
周应生抽着水烟瓶,瞧见婆娘凤眉目中焦急的神色,便知她已经明白这事。
“他答,这事宜早不宜迟,难得人家送曹人情,可不能辜负。还有,振河,这是一份大人情,你以后见了人家自庸,对人家态度好点。”凤对自家汉子说一句,又嘱咐二后人。
“娘,怎麽是大人情,不就一句话麽?至于唍?”周振河难以理解,秦致庸只是吱一声,为何娘却说这是一份大人情,一件随口说的小事,为何答和娘这么重视,如临大敌。
“椁后人……”周应生见二后人没反应过来,无奈叹口气,见两个女儿也不明白,便解释道:“曹哈以前有八个人的地,一共有十一亩二分。袅大哥结婚后,分走一亩四分,你一结婚,也只能分走一亩四分。你说,等你以后有了几个后人,两个人两亩八分地够不够吃?”
这么一说,周振河心头晴空一个霹雳,顿时恍然大悟。等他以后成家立业,婆娘带一亩四分地过来,再有两三个孩子,四五个人两亩八分地怎么够吃,以后分家给后人又怎么够分。
秦致庸跟他说这话,分明是白送他几亩地,这话原本可以不说的。
一想到这,他才明白秦致庸跟他说这话的背后深意,想起刚才已经有人扛着铁锨而去,迟了可就莫滩子掆了,他便有些焦急,当即放下饭碗,站起身离开准备去拿铁锨,边走边道:“额现在就拿铁锨去。”
“你急甚?莫一点汉子的稳重。”见二后人风风火火的,周应生骂一句,等他停下脚步才接着道:“顾袅大哥说一声,回来先吃饭,饭吃完曹全家一达去。”
说罢,他又看一眼竖着耳朵听的二女儿周英,还有闷声吃饭的幺子周振洋,道:“这事情紧急,要赶时间。下午小英连小洋学校就垕去哩,带一把铁锨一达去掆滩子。曹快点干活,争取明早一天干完,以后就不用这麽忙哩。”
见答安排的稳稳当当的,周振河心里略安,应承一句:“哎,额这就去。”便向大哥周振江家走去。
饭桌上,前面听着二哥和答说这事,周英一开始还有些好奇,原来又是秦致庸搞得幺蛾子。没想到听到后面,答竟要她逃课去地里干活,而且连十二岁得幺弟也不放过。
这都是他多此一举,害得她学都上不成,周英心里满满的怨念,咬牙切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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