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移红唇微启,一字一顿地说:“我,没,错!”
沈风鸣的眉头皱的更紧,身上散发的气势也愈发骇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握成了拳,白如玉的手背上青筋毕露,感觉似乎他下一秒就可能会爆发,上前亲手掐死叶星移。
“你再说一遍!”薄唇里吐出的话寒如铁,薄如刀。
而那叶星移也跟铁了心似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死死地盯着沈风鸣不移开目光,眼神里一点也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我,没,错!”她重复道。
宴会厅静的掉下根针都能听见,气氛太压抑,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有不少人的心里渐渐产生了怀疑,这事态的走势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这叶家小姐打高夫人不对,但也是高夫人出言不逊在先,也有不对的地方。
所以简单教训下也就可以了,至于要惩罚的这么狠?
他们感觉这两人似乎再借着这件事再说别的事一样!
众人的目光在对峙的两人身上来回的逡巡,心有不宣的眼神交流,虽然都猜不透沈家少爷为何要这么狠,但都有一个共识。
那就是惹谁都不要惹上沈家少爷,不然会死的很惨!
也有一些微弱的心声,就是没想看似柔弱的叶星移竟然能在气势上丝毫不输,不过太微弱了,没有人在意。
高夫人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凝固,她和众人的想法一致,都是不了解情况,看不起叶星移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行为,毕竟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不过凭着心情八卦而已。
“那个沈少爷,算了!没事了。”高夫人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开口劝和。
她不是同情叶星移,挨得那一巴掌她会记着的,有机会自然会跟叶星移讨回来。只不过目前她不想将事情再继续闹大,参加宴会的都是达官显贵,她可不想让人觉得她高家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
听了这话,沈风鸣收回了目光,他拿过一杯就近桌子上摆着的香槟,朝高夫人举着高脚杯,说:“不愧高氏集团唯一的女董事,这杯我敬您。”
高夫人最喜欢听被人恭维她是高氏集团唯一女董事的话,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她笑着举起香槟,故作谦虚道,“哪里的话。”
沈风鸣笑笑没说话,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高脚杯,又重新拿起一杯香槟。
他环视一圈围观的众人,说:“这杯我敬在座各位,今天就到这里了,沈星移还有家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再次一饮而尽,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两个保镖架着叶星移跟在后面。
人还未走远,身后就窃窃私语起来,八卦的内容不言而明。
叶星移不知道沈风鸣听不听到,但她听的一清二楚,身后肆无忌惮的嘲笑和讨论,比挨了沈风鸣一巴掌还要难受,她的脸色惨白的跟一张纸一样。
一行无声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滑落,她紧紧咬出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维斯妮酒店门口停着沈风鸣的黑色加长礼车,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态度恭敬地帮忙拉开了车门。沈风鸣目不斜视,像帝王般地坐了进去。
想到刚刚自己所遭受的待遇,至少今天,叶星移一点也不想再跟沈风鸣呆在一个空间里。
她挣扎不肯上车,想要逃跑,但抓住她的保镖的手跟钳子似的,让她挣脱不了。
保镖将她人塞进礼车后就关上了车门,让司机落了锁。
叶星移开不了车门,而车子已经启动了,她只好开口冲坐在对面的沈风鸣,说:“沈风鸣,让我下车!”
因为哭过的缘故,她的嗓音哑哑地,没有什么气势。沈风鸣也根没听到一样,打她上车开始,他就没正眼瞧过她一眼,狭长的眸子盯着车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有快要下雨的样子。
叶星移没得到回答,心里又委屈,她的脸颊,额头,身上到处都痛,而伤害她的人就坐在对面,是她放在心尖上爱慕的人。
他那样伤害自己,她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风鸣!你放我下车,我要下车!”
叶星移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又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咬紧唇瓣,将身体缩成一团,靠在车厢另一边的角落里,尽可能离沈风鸣远远地……
车子平缓均速前进着,车厢里也很安静,偶尔只响起叶星移的几声压抑不住的抽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