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隔日去山上采药,没想到却下了雨,莫罪早上起来洗漱完,盯着外面瓢泼大雨,心里头上了思绪,不知不觉中,他已离家一年多,家里的父母亲也年迈,那些疼他爱他的人慢慢走远,越来越少,爱慕他的那个女生也走了好久了,难道说,他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了吗?是啊,一条一个人的道路走了多年,没有人踏足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不在乎他的人不会与他为伍,在乎他的人他舍不得,他的命从一出生就被定格了,孤独是必须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觉得他孤独,如果有一天他害怕了孤独,会不会放弃?
“小莫,干嘛呢?”王大叔突然出现在门口,将莫罪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干嘛,大叔你怎么过来了?”
“闲着没事,找你说说话。”
“大叔请坐。”
“想家了吧?”
“有点!”
“男人在外面免不了磕磕碰碰,每次遍体鳞伤时,总会想起在乎的人,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就是作为我们男人的尊严。”
“大叔说的是。”
“小莫啊,你觉得如今这个世道怎么样?”
“人民免受战乱,吃得饱,穿的暖,比起半个世纪前好多了。”
“你错了,你说的这只是表面,如果你看得深一些,你就不这么想了。”
“哦?”
“以前的情义也能用现在的金钱衡量了,有人说过,没有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随着时代发展,人与人的关系建立在金钱之上,我们谁都不愿意被金钱左右,到头来才发现,左右我们的是无止境的yù_wàng,和金钱没关系,只不过是人给自己的借口罢了。”
“也是,那时一穷二白的时候,人与人亲的很,我帮你一把,你帮我一把,今天问他家借点油,明天我用盐顶,如今确实连帮个忙都是用一天多少钱来计算,是在堕落吗?”
“是人在堕落,是社会在堕落,人也是堕落社会中的一个陪葬品,社会的堕落却被少数人影响了,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怎么能让这个世界堕落呢?”
“大叔的意思是那些权贵将这个社会谋害了?”
“嗯,去政府办个事,不给人家悄悄塞点钱,人家不给你办,去医院治病,明明一个小感冒,却要做全方位的检查,教育也与金钱挂在一个钩上了,很多老师因为学生家长有权有势,对这学生特别对待,国家有给学生补助费,而那些补助费落在需要的学生手里的很少,绝大多数落在那些权贵手里,你说,这是人民的错吗?不过是上流社会在耍戏穷苦人民罢了,再过个很多年,那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社会什么时候是个头?”莫罪也深感无力,不住摇头。
“若是有一个领导人硬气一些,将这腐败的社会治理一下,或许会好很多。”
“这救世主何时才会来啊!”
“小莫啊,你如此正直,也年轻,不应在这乡下浪费时光,这个社会需要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大叔的意思是让我去从政?”
“对,从政,你医的就是百万人,造福的是整个社会,从医救不了多少人的,病的是政治,是社会,不是人。”
“大叔,我懂了,谢谢,我明白了,要想救人,要从根入手,不然是救不好的。”
“懂了就好,收拾一下吧,等雨停了,我送你去坐车。”
“嗯!”莫罪露出久违的笑容,用力的点着头,蓦然间,心中一口闷气脱口而出,好受了很多,这也算是顿悟,自己就是来救人的,从政救的人更多。
在王大叔的送行下,莫罪坐车回了城里,踏上省城班车的时候,他明白,有一次踏上了一条孤独的单行道,没人陪伴,没人理解,会不会在这条路上夭折,他也不清楚,不过他选的路不会错。
拿着自己的证件,报了公务员考试,很幸运,离公务员考试还有一个月,办了手续,拿着考试用的书籍,备考。
“书记,这是今年公务员考生报名表,共有五千人,您要不要看一下?”田副省已升省书记,但是再不到两年,他就得退休了。
“五千多人我怎么看的过来,你怎么也糊涂了?”
“不是,我是无意间看到上面有莫罪的名字,才拿过来的。”
“哦?拿来我看看。”书记拿过表册,翻到有莫罪的那一页看了起来。
“书记,我查过了,确实是莫庄的莫罪。”
“那就是他了,莫姓除了省城有几百户,就是莫庄了,莫罪却只有一个。”
“那我们……”
“建土不想让罪儿从政,怕是被人陷害,在我看来,罪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从政浪费了很多,若从了政,又是官场的一股清流,我一生为官,从未为谁走过后门,这次这个后门必须走,你去给下面的人通知一下,这个人必须过,而且是前三甲,面试随便走一下,完了让他去完成他父亲当年没有完成的事,看他政绩再升。”
“书记是说考完试,让他出任副乡长?”
“嗯,我相信他可以胜任。”
“是,我这就下去安排。”
等秘书退出去后,书记端起水杯,添了一杯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繁华世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莫罪大展拳脚,不知他会将社会建立成怎么样的,发了一会儿呆,转身看向墙上挂的那一笔字:“从医者,救数人;为官者,救一方人;称王者,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