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消息在第二天传的全校皆知,更不幸的是,除了少数跟他关系好些的会为他表示哀悼外,大部分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了课余饭后的谈资,标准的开头都是“诶诶,你知道不,三班那谁谁谁被老师逼的跳楼了。”
“啥?真的假的,因为什么啊?”
“好像就是因为发型不合格,被老师停课了。”
“他这也太脆弱了。”
有人说他脆弱,有人说老师变态,有人说是家长逼的太紧。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们现在也只能全凭猜测。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很多,因此,说服自己选择死亡,可能需要更多的缘故。
别的班的人都当故事在传播,而我们班的同学这几天的上课气氛那就相当微妙了。谁都会在上课的时候,看看那个现在空着的位置,每个老师讲课到告一段落的时候,都一脸沉重的想要教育我们些什么,可是说到一半,就又会停下,不再继续。
可能是道理我们都懂,说容易,累透了,却一直都在嘴硬。没有人能保证每一名学生的心态不在一点一滴的累积中爆炸,也没有人能改变现在教育的格局。不止何时起,学生自杀这件事变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数字,世人不再关心这些青春正茂的孩子因何自杀,只是冷眼旁观着,叹息着。这让我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
而最让我心寒的是,每一场不幸过后,我们经常能看见一个原因:学生患有精神抑郁。然后列举无数这个孩子日常不同于常人的例子,就好像这样说明了之后,这个生命就死得其所了一样。这是在欺骗谁呢?这又是在给谁寻找自我安慰呢?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走了,而且也不可能来到我这里。
“成实,你还记得你生命的最后一刻的感受吗?”
“记不清楚了呢。好像是释然中带着对死亡的恐慌吧。”
“弘树,你呢?”
“不甘心,好多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强烈的不甘心。”
“盗一?”
“我好像是在想我的妻子和快斗那个臭小子。哈哈,我这个丈夫和父亲做的果然很不称职啊……”
恐惧,不甘和对亲人的愧疚吗。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路已经消失,而我的生活一样还要继续,上下午上课,中午练琴,和美女老师侃侃大山,晚上自习,睡觉修炼。高三的生活没有任何起伏的一天一天度过,眼瞅着联欢会和元旦假期就要到来,校内校外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因为农历新年学校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让我们在学校过,所以我们就把元旦当成新年过,12月31日在教室里扫尘,摆福橘,换换对联什么的。而且我们的元旦三天的作业一般不会太多,在学校就能写完大半。晚上的时候在自习室里大家买了一堆吃的喝的,摆好桌椅,一起看晚会跨年,对于看哪个台,男生和女生的分歧很多,芒果台,深圳台,浙江台等等今年的明星阵容都很强大,难免想看的表演同时登台窜不开,结果自习室的大妈更强大,把她楼上的电视招呼几个男生也给搬了下来,两台电视机摆了一个“v”字型,满足了客户的需要,可谓是良心商家中的楷模。晚会这东西没字幕,这几个台又都是以歌舞为主,为了能够听清,两个掌握的大神,比着看谁调的声音大,一边按着按键,一边还得喷着对面:“你这么大声,我们这边都听不清啦!”
“明明是你们声音大好吗!”
“你说啥,不好意思你们那边xxx的歌声太大了,你说话我听不清。”
“你就是个傻x。”
“曹,你才是傻x!”
“看吧,我就说我这边声音不大吧。”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现场的气氛倒是比电视里那不知彩排了多少次的“现场直播”热闹许多,而且也没有人会真的生气,所有人都在这感受着难得的放松。
我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上线盗一的能力,一瞬间就拿走了那两位大神手中的,当他俩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一边调低着音量,一边煞有介事的教育他们:“现在很晚了知道吗,放这么大的声音多扰民,唉,你们这素质真是让我觉得很心痛啊,还是得再多受几年的教育。”
大神们停止了扯皮,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磕着瓜子,调整下角度,准备好看我这边的热闹。
“他怎么调低的音量?”
“你瞎啊……不都在他手里了吗。”
“不是,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什么时候跑他手里了?”
“这我哪知道。”
“我们好像被秀了一脸,还被当了一回展板。”
“诶我说,你能不尽是废话吗?谁想看你的内心独白啊。”
“不行,得抢回来。”
“上?”
“上!”
我们看了一阵这俩货的对口相声,还没看过瘾,没给叫好,没“吁~”呢,就看他们凶神恶煞的冲我来了。
“我去,你们想干嘛?”
“交不杀!”
“不在我这啊!”
“放老实点,装傻充愣是没有好下场的!”
“真不在我这,你看。”我伸直双手,原地转了一圈。在自习室里羽绒服早就脱掉了,只穿了一件毛衫,我还特意抖了抖,表示无辜。
“那在哪?”
“我怎么知道,自己去找喽。”
他们真听话,让找就真的动手开始找,一点都不客气,不过你们在我身上找什么呢?都说了没有了,毛衫下面真没有,不然刚才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