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是何意?”
“何意,你心里清楚。这套刺客衣裳和短剑都是从你府里搜出来的,你千万别跟我说是我在栽害你哟。”
李轨一挥手,卫兵把杨觉家里的管家带了上来。
那管家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全了。
“丞相,你这是何意?”
座上的皇帝眼皮子直跳,昨晚丞相李轨在府里遇刺,他听到一点风声,却不辨真假,现在看倒是真的,这事居然跟杨觉有关。这个杨觉,朕还真是小觑了他,居然有这样的胆量,敢派刺客谋杀李轨,早知道他有这份胆量,就应该拉过来为朕所用。
“陛下,臣冤枉啊,臣与丞相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他呀,请陛下明察。”
“丞相,这……”
“陛下,人证物证俱全,臣请将杨觉收监,仔细拷问。”
“这,丞相,这个……”
“谋害当朝丞相,类同谋反,请陛下恩准,将杨觉交由臣下审讯。”
廷尉董承跳出来插了一杠子。
刘协心中一喜,觉得这个主意甚好,董承是自己人,借机正好问个明白,若果然杨觉是个忠臣,朕还是要保他的。
怕就怕李轨不肯答应。
李轨瞄了眼董承。
董承笑嘻嘻道:“丞相受惊了,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丞相一个公道。”
李轨嘿道:“那就有劳了。”
刘协没想到李轨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忙降旨将杨觉逮捕下狱,交由廷尉董承审讯。
“你怎么能把他交给董承呢,他们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散朝后,周兴一路抱怨。
这也怪不得他,周兴现在想想都后怕,若不是昨晚他喝多了,提前撤了,弄不好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那个丧心病狂的刺客装扮成婢女的摸样就潜伏在他们身边,弄不好昨晚他还吃过她的豆腐呢,那要是恼羞成怒起来,自己这一百多斤九成九是了账了。
“不交给他,交给谁,廷尉正好管着这事,而且董承又自告奋勇。”
周兴一时回不过劲来,追了几步,问道;“你怀疑杨觉是被冤枉的,可血衣和短剑都是从他家搜出来的呀。”
李轨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血衣、短剑都找到了,人呢?”
既然能把那么大一个活人藏起来,为何却把血衣和短剑落下了?
“呃,言之有理啊。”
“我北巡的时候,陈如半夜三更的跑来告诉我,杨觉的门人去定阳县找他,要他诱我去定阳城里然后谋害我。他既然要害我,却让陈如脱身来举报。你觉得这合理吗?”
周兴道:“他们栽害杨觉的目的是什么呢,杨觉只是一个散官啊。没兵没权的。”
李轨道:“我也不明白。”
周兴道:“我再去审审那个管家,我觉得他没说实话,说不定还有秘密。”
李轨默许了。
回到相府,闻莺、郭佚都等着见他,闻莺面带凄惶,郭佚则一脸的阴沉。
李轨笑道:“我为大汉行政,难免得罪人,有几个刺客算什么。”
郭佚道:“刺客不稀奇,但怎么进的相府就要细察了,这简直太荒唐了,堂堂的相府来去自由,毫无门禁可言。”
一席话说的立在一旁的王攀面红耳赤。
郭佚道:“王将军,我话说的不中听,你可别介意。”
王攀道:“不敢,夫人责备的是,错在王攀,王攀愿领罪认罚。”
闻莺道:“想那刺客既然是吃这碗饭的,必定有过人之处,总是防不胜防。”
郭佚不满地说:“妹妹,你休要和稀泥,这件事若不弄个明白,将来还是要犯,这次有秋雯给他挡了一剑,下次谁来挡这一剑?”
闻莺愕然无语。
李轨笑道:“夫人说的是,这件事我跟王大哥好好商量,一定找个万全之策出来。二位夫人就请回吧,替我去看看秋雯和五月,这次她们立大功了,要重重奖赏。”
打发了二人去后,李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对王攀说:“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这个样子,心直口快。”
王攀道:“这事我的确有疏漏之处,我只顾了前面,忽略了后面。”
李轨道:“后宅那你也不便插手。”
此事已经查明,那个刺客是先混进后宅,潜伏了一段时间后才在前堂发作的。后宅的婢女选用都是郭佚一个人说了算,王攀根本插不上手,结果出了事,郭佚甩锅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倒让王攀有苦难言。
李轨心里明镜似的,当众不能让自己夫人难堪,私下却又要安抚老大哥王攀。
黄昏前后,苏霜来了相府一趟,详细向李轨禀报了董承审讯杨觉的情况。
“杨觉这个人嘴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结果挨了一顿打。”
李轨对苏霜说:“杨觉是被冤枉的,你可以点拨他叫他承认是幕后凶手,这样他的日子会好过点,董承也会设法周全他。”
苏霜领命而去。
晚上办公到子时前后,李轨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恰好麻姑来送茶水,李轨就问她后宅有没有发什么事。
麻姑愕了一下,忧伤地说:“五月走了。”
李轨心里咯噔一下,叹息了两声,道:“她的伤不是说不要紧吗,怎么没挺过去呢。”
麻姑道:“白日间还好好的,天黑之后突然就不行了。也是她命薄,夫人那边已经同意等她伤愈后就抬她做妾的。”
李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