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出击!”曹仁行事素来果决,这一赶到了早已集结待命多时的骑军处,他根本没作啥战前动员,在翻身上马的同时,顺势便取下了搁在得胜钩上的斩马大刀,用力向前一指,一声
咆哮之余,率部便狂冲了起来。大燕军斥候营的游哨们本都已习惯了曹军忽出忽进的怪异行为,警惕心难免便有些松懈,待得曹仁突然率骑军疯狂冲出之际,不少聚集在一起的大燕军游骑竟是来不及退避,只一下便被狂飙而来的曹军骑阵所吞没,余者见状,自是都不敢再掉以轻心了去,借着暗夜的掩护,慌乱地便往己方大营方向撤,而曹仁也不死追,绕着己方大营冲
杀了一圈之后,便即收兵回了营。
“可恶,传令下去:再派出一批游骑前去敌营周边侦缉。”曹仁的率部出击虽是出得快,收得也快,可措不及防之下,大燕军斥候营还是难逃死伤不少之下场,对此,张郃自不免火大不已,也不等斥候营报来具体的伤亡情况,紧
着便又加派了不少游骑,始终不肯放松对曹营的监视。“大都督,时间差不多了,让刘直率五千步卒押解辎重即刻从后营门出去,点齐火把,缓缓南行,敌不动,只管行去预定之汇合地点,敌若来攻,不必战,焚毁辎重后,向
南撤便好。”
待得曹仁赶回中军大帐之际,已是子时过半了,这都还没等他落座,贾诩便已冷静地给出了个建议。
“好,来人,传令下去,着刘直即刻来见。”曹仁自知智算之能远不及贾诩,索性连刨根问底都免了,直截了当地便下了令,不多久,但听曹营中鼓号声大作中,一彪步军点着火把,推着辎重车辆,大摇大摆地便从
后营门迤逦而出,不徐不速地便往南行了去。
“各部即刻转入休整,一切待天亮后再做定夺!”曹军的辎重运输队这么一出营,立马便被游曳在曹营周边的大燕游骑们所发现,相关情形自是很快便报到了张郃处,对此,张郃沉思了许久之后,方才作出了个谨慎的决定,原因很简单,在不清楚昨夜曹军除了郑泽所部之外,是否还有旁的兵马潜出了大营的情况下,张郃自不免会担心曹军此举是在耍引蛇出洞的把戏,再者,夜战中,骑军高速机动的优势也难得到充分的发挥,此时出击的话,即便不会遭敌伏击,也难以尽全功,与其冒险行事,倒不如先坐观其变来得好,左右以大燕骑军之速度,完全可
以在天亮后追上靠两条腿撤退的曹军辎重队,自无必要急于一时。
“军师,贼军果然不曾出动,而今又当如何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很快,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见大燕军出营,此时都已是寅时一刻了,曹仁自是不敢再多等了的。
“嗯,是时候了,全军即刻按预定计划南撤好了。”到了此时,贾诩心中已然笃定张郃不会在天亮前率部出击了,自然不打算再多迁延,毫不犹豫地便给出了个答复,不多久,便听刚安静下来没多久的曹营中又是一阵鼓号大作,几个营门同时轰然洞开间,轻装上阵的两万余曹军步骑很快便打着火把从各门中鱼贯而出,很快便汇集成一道火龙,急速地一路向南急撤而去,这等动静自然是瞒
不过大燕军游骑们的侦查,然则张郃在得知消息后,却并未作出反应,始终按兵不动……
“报,禀大都督,贼将庞德统一万骑军正从后追来,距此已不足五里了!”冬季的天亮得迟,直到辰时正牌,天色方才算是大亮了,到了此时,大燕军自然不可能再坐视曹军悠然撤退,随着张郃的命令下达,庞德率先领一万铁骑冲出了大营,在游骑的指引下,一路向南狂追,而此时,连夜赶路的曹军主力也不过才刚走出了二十里左右而已,在大燕骑军的风驰电掣下,双方间的距离很快便缩短到了不足五里,自
有殿后的曹军游骑将此消息禀报到了曹仁处。
“辎重队随本督断后,其余各部加速前行!”曹仁回首望了望来路,果然发现北面烟尘滚滚而来,瞳孔自不免微微一缩,但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挥手间便已声线冷厉地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号角声大作间,曹军主力很快便分成了两拨,一拨军由贾诩率领着,以急行军之姿高速向南奔行,而曹仁自率两千五百骑兵以及押运着辎重的五千步卒在后缓行,浑然没在意大燕铁骑的高速杀
来。
“突击,突击!”狂飙起来的大燕铁骑速度何其之快,就在曹军分兵没多久,庞德便已率部冲到了离曹军后队不足两里之处,这一看曹军后队居然不曾列阵迎战,还在自顾自地行军着,庞
德的眼神瞬间便是一凌,将手中的斩马大刀向前一指,声色俱厉地便下达了攻击之将令。
“丢下辎重,撤!”
曹仁看似漫不经心地策马而行,可其实注意力却是始终高度集中,这一见后方的追兵已近,他自是不敢再多迁延,一声令下,率部便开始了亡命逃窜。
“别管那些辎重,给本将接着追!”曹军遗弃的辎重车东倒西歪地横亘于道上,甲胄、箭矢以及粮秣等都就此散落了出来,众大燕骑兵们见状,难免都起了些别样的心思,原本齐整的追击阵型顿时便见散乱
了去,这等情形一出,庞德可就怒了,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试图尽快收拢住队伍。
“快,丢弃金银珠宝。”庞德在军中威望极高,他这么一声令下,众大燕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