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张飞向来就是个行动派,既是有所决断,行动起来自是毫不含糊,次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他便已率全部兵马出了大营,径直杀到了城下,列阵一毕,也自无甚动员的废话,一扬手,便已是声线冷厉地
下达了攻击之将令。刘家军的攻城战术与前日并无甚不同之处,照旧是远程部队先上,狂猛压制城头的守军弓箭手,而城头的幽州军同样不甘示弱,不断地还以颜色,可惜的是原本六架守城弩在前日一战中,已损毁了三架,
仅剩下的三架也只攻击了两轮便彻底报废,反击手段乏力之下,很快便被刘家军远程部队彻底压制住了,不得不再次动用了蒙皮大盾,而这就又像前日那般,给了刘家军冲城部队趁机冲抵城下之机会。随着刘家军将士们将一架架云梯扬起,血腥无比的攻城战再度拉开了帷幕,多了一天备战时间的幽州军早已做好了打硬战之准备,哪怕众骑兵们不擅守城之战,可架不住城头上堆满了檑木滚石,不管不顾
地往下狂砸,哪怕刘家军将士再悍不惧死,一时半会也难以攻上城头,当然了,在刘家军负责掩护的弓箭手的疯狂攻击下,幽州军的战损也同样小不到哪去,战事从一开始便是白热化之残酷。
“义明,带你的人上,务必一举冲上城去!”战至午时,拼命狂攻的张达、范疆两部残军三千余众已折损过半,再无太多的战力,而替换上去的宋玮所部也已后继无力,纵使如此,张飞也自不曾动容,毫不犹豫地又将傅肜派上了阵,不给守军将士留
下丝毫喘息之余裕。
“末将遵……”
尽管不是很赞成张飞如此急攻白帝城,可一旦张飞下了命令,傅肜也自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但见其一躬身,紧着便要就此领了将令。
“将军快看,城后又见烟尘大起了!”
傅肜领命的话尚未说完,一名策马立于张飞身后的亲卫却突然咋呼了一嗓子。
“哼,该死的庞德小儿,又跟某来这一手,不理他,接着攻!”
张飞抬头看了看关城后方的天空,果然又发现了大股的烟尘正自滚滚向东而来,只不过这一回他可不打算退兵了,但听其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便下了个决断。
“将军,此事恐别有蹊跷,或许是贼军主力真的大至了,万一……”
傅肜显然不以为幽州军会将同样的把戏耍上两回,当然了,他也不敢确定幽州军的主力是否真的已到,只是心绪难宁之下,还是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断无可能,义明勿须杞人忧天,只管挥军攻上去,本将自会在此观敌了阵!”
张飞就一牛脾气,一旦认定了的事,要想让他改主意,实在太难了些,尤其是这会儿傅肜所言也就只是不确定的假设而已,张飞自是不打算采纳。
“末将遵命!”
这一听张飞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傅肜尽管心中还是存疑,却也没敢再多言罗唣,只能是躬身应了诺,率部就此开始了前移。
“报,禀将军,大都督所部已到西关,正在进城,令将军继续守御,莫要泄了天机!”
城头上,刚杀光了一拨冲上了城头的刘家军士兵,庞德这都还来不及喘上一口大气,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是急如星火般地冲到了其身前,一躬身,压低着声音地禀报了一句道。
“好,去回了大都督,就说某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一听司马懿的主力总算是及时赶到了,庞德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便泛起了一层红晕,但并未有甚特别的表示,仅仅只是低声地嘱咐了那名报马一句,而后便又领着手下亲卫再度杀向了一处险情之所在。
“快,甲、乙二曲去左翼,丙、丁二曲攻右翼……各部即刻抢登,杀上去!”
虽说心存疑虑,可傅肜在执行命令时,却是断不敢打丝毫的折扣,这一率部冲到了城下,立马便从宋玮手中接过了指挥权,高声疾呼地连下了数道将令,指挥着手下各部就此开始了狂猛的抢登行动。
“咯吱吱……”
就在傅肜所部刚刚接过了攻城重任之际,但听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中,白帝城那两扇始终紧闭着的城门突然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
“杀啊!”没等刘家军将士们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就听一声大吼响起中,大批的幽州军将士已然从城门洞中疯狂冲了出来,兵分三路,在横扫城墙两侧刘家军攻城部队的同时,主力滚滚向前,只一下,便将措不及防
的刘家军远程压制部队杀得个落花流水。
“该死,鸣金,撤,快撤!”望着从城门洞中接连不断涌出的大批幽州军步骑,张飞这才确信幽州军的主力确实大至了,此时此刻,他身边就只剩下四千不到的压阵部队,再如何能战,也绝对不是兵力雄厚的幽州军之对手,唯恐连大
营都保不住的情况下,张飞哪敢向前迎敌,咆哮了一声,率压阵部队转身便往大营所在处狂逃了去。
“活捉张飞,杀啊!”
这一见张飞所部不战而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的幽州军先锋大将吴兰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大吼着便率部在后穷追不舍。
“快,进营,弓箭手上栅栏前防御,快防御!”张飞此番为了攻城方便,其所部靠得离城墙实在太近了些,仅仅只有一百五十余步之距而已,仓促间要想掉头逃跑,显然不是件容易之事,很快,其队尾处便被急冲而来的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