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中计了,我军出击部队危矣,还请次元兄赶紧发兵接应,稍有拖延,却恐来不及了。”
先前幽州军大营中大火刚起之际,毛玠可是一直在欢欣鼓舞地叫好不迭,可待得见幽州军两翼伏兵打起火把杀将出来,毛玠登时急红了眼,跺着脚便哀嚎了起来。
“不可,贼军既是已算到我军会去劫营,必不只一路之埋伏,我军主力若出,再想回来可就难了。”毛玠的心态已完全失衡,哪还有往昔那等智珠在握之从容气度,浑然就一输急了眼的赌徒,明知难有可能,还想着将所有的赌注全押上,以奢求翻盘之一线希望,问题是李通根本就不想陪着毛玠疯狂上一把,也不希望赵恒所部真能突围而回,无他,赵恒所部正是李通派出去送死的,原因很简单,赵恒便是那死鬼赵俨派到函谷关来监督他李通的,不将此獠坑死,李通要想献关投降的话,势必要多出不少的
变数,而这,显然不是李通所乐见之局面,无论出于何等考虑,李通都断然不会再派兵出城了的。
“唉……天欲亡我乎?”
李通这等言语一出,毛玠登时便绝望了,双目垂泪地看着关外大乱一派的战场,仰天便哀叹了一声。李信到底是骑军统领,一身马术何其之了得,这一冲将起来,速度当真快到了极点,势若奔雷般地便率部一头撞进了正自疯狂逃窜中的曹军残部之中,只一个冲锋,便已将曹军残部杀得个七零八落,然则
李信对这等战果依旧不甚满足,纵马如飞地在乱军丛中往来冲突着,四下寻找着敌军主将之所在,也合该赵恒倒霉,忙不择路之下,竟是与李信迎面撞上了。
“狗贼休走,吃某一刀!”
借着战场上纷乱的火把之亮光,李信第一眼便瞧见了赵恒所穿着的鲜亮之铠甲,又哪会不知当面冲来的是条大鱼,大喜过望之下,紧着便是一声咆哮,拍马冲上了前去,挥刀便是一记狂劈。
“滚开!”赵恒一门心思要赶紧逃回关中,又哪有心思跟李信缠战,这一见李信汹汹而来,赵恒登时便急了,但听其一声断喝,双臂狂猛地一抡,不避不让地也是一刀全力劈了出去,试图在最短时间里解决掉李信这
只拦路虎。
“铛!”赵恒的想法无疑很美,殊不知李信在不确定面前之敌是否便是来袭之敌的主将的情况下,也同样急着一刀见功,也好再去寻觅敌主将之影踪,双方心意相同,结果便是谁都不打算避让,双刀便这么毫无花
俏地对撞在了一起,但听一声巨响过后,二将的身子皆是不由自主地向后便是猛然一仰,座下的战马也自受力不小地停了下来。
“好狗贼,再接某一刀!”
一刀对过,李信这回可就确定了当面之敌定是贼军主将无疑,自是不肯错过了这等阵斩大敌之良机,这才刚稳住身形,又是一刀狂猛无俦地劈杀而出了。
“蟊贼,某跟你拼了!”赵恒稳住身形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催马而逃,却不曾想他都还没来得及猛踹马腹呢,李信的刀势便又已狂猛劈来了,脱身不得之下,赵恒登时便急得个双眼泛红,可也没做,只能是愤怒地咆哮了一声,手起
一刀,也自凶悍地发起了反击。
“杀!”赵、李二将的武艺其实都算不得太强,大体上也就只是二流武将的水平罢了,可彼此间的恶斗却是凶悍异常,各不相让之下,直杀得个天昏地暗,连着二十余招硬撼下来,愣是谁都奈何不了谁,正自打得
个难解难分之际,却见幽州军大将郭峰快马从乱军中冲出,手起一枪便捅向了赵恒的背心。
“噗嗤!”要说郭峰的武艺其实比李信还稍差了一筹,可架不住其是突然出手,而此时,赵恒方才刚跟李信又硬碰了一刀,身形正自失衡中,哪怕听得后方风声不对,却已来不及躲闪了,竟是被郭峰一枪便从后背捅
了个对穿。
“快开城门!”
“快开门,贼军追上来了。”
“将军垂怜,贼子杀来了啊。”
……赵恒所部本来就处在了崩溃状态之中,其既战死,部众自然是更不可能挡得住幽州军的三路合击,天都尚未大亮呢,便已基本被幽州军包了饺子,死的死,降的降,也就只有百余腿脚快的逃回到了关前,
却又惊恐地发现关门竟是紧闭着的,众溃兵们登时便全都慌了神,纷乱地冲着城头便是好一通的狂呼哀告。
“次元兄,快开城门啊,儿郎们危在旦夕了啊。”
任凭城下溃兵们如何哀嚎求告,李通皆浑然置之不理,倒是毛玠却是急了,紧着便哀求了起来。
“不可,天未亮,须得防贼军耍诈,传令下去:弓箭手上前戒备,有敢在关前迁延不去者,皆格杀勿论!”李通已是决意要归降幽州军了的,自是巴不得赵恒所部全都死了个干净才好,又哪可能放溃兵们入城,不得不可怜众溃兵们的狼狈状,反倒是下达了驱逐之将令,对此,城下的溃兵们根本没得选择,只能
是一边咒骂着李通,一边就此四散逃命去了……
“呜,呜呜,呜呜……”卯时将尽,太阳尚未升起,可天却已是大亮了,大胜了一场的柳齐所部显然已是心满意足,在打扫完战场之后,便即收兵回营去了,然则没等关城中的曹军歇上一口气,关城西面的幽州军大营中却是突然
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紧闭着的营门轰然洞开间,一队队甲士推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