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准备,齐射!”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幽州军将士们来说,两万余敌军并不算甚了不得之事,可两万余只嗷嗷直叫的恶狼就不免显得恐怖了,随着曹军将士的越冲越近,不少幽州军将士的脸色已不免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就连张毅这个主将,也同样面色凝重地皱紧了眉头,当然了,紧张归紧张,张毅却是断然不会有甚心慈手软了的,待得曹军冲到了离幽州军大阵已不足八十步之距时,就见张毅一挥手,已是声色俱厉地断
喝了一嗓子。
“嗖、嗖、嗖”随着张毅一声令下,早已将弓拉得浑圆的三千幽州军弓箭手们几乎同时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但听箭啸声暴然狂响不已中,密集如蝗般的箭矢便已从幽州军阵列中腾空而起,呼啸着划破长空,劈头盖脸
地扎向了汹涌而来的曹军先头部队,顷刻间便激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惨嚎之声。
“突击,突击!”曹洪一直冲在最前方,手中的斩马大刀舞动如轮一般,硬是仗着马快刀密,生生冲出了箭雨的洗劫,居然毫发未损,而此时,紧跟在他身后的亲卫队以及先头部队却是有不少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饶是如此
,曹洪也自不曾有丝毫的惧色,高声疾呼着便以一往无前之气概向幽州军阵狂冲将过去。
“大汉雄风,所向披靡,大汉雄风,所向披靡”
幽州军的箭雨覆盖本已将曹军的冲锋势头打得猛然一窒,可随着曹洪这等无畏的悍勇表现一出,方才刚跌落的士气陡然便高涨到了顶峰,竟是自发地狂呼起了战号,有若潮水般向幽州军阵杀将过去。
“全军出击,杀啊!”
这一见曹军的冲锋势头如此之狂猛,张毅可就稳不住神了,哪敢再在原地被动挨打,一声咆哮之下,也自率部狂冲了起来。
“狗贼,受死!”
见得张毅纵马冲将过来,曹洪不单不惊,反倒是大喜过望,双脚猛地一夹马腹,势若奔雷般地便冲上了前去,双臂猛地一挥,手中的斩马大刀便已呼啸着斜劈而出了。
“啊哈!”
这一见曹洪这一刀如此之狠戾,向不以武勇见长的张毅自是不敢硬接,一个开声吐气之下,手中的长枪便已急速斜挑而出。
“铛!呼”张毅的枪速虽不算慢,可因为畏惧之心已起,出枪之际难免有些许的走形,这么个破绽虽不算大,却恰好被曹洪抓了个正着就在刀与枪将将对撞在一起之际,只见曹洪突然一翻腕,原本斜劈而下的刀
锋一转之下,已平敲在了急速挑来的枪尖上,当即便将张毅的长枪荡到了外门,这都还没等张毅作出反应,就见曹洪双腕再度一翻,刀锋转直,一个借力打力,刀势陡然加速横扫向了张毅的咽喉。
“哎呀!”张毅万万没想到曹洪的刀法竟是如此之精妙,待得惊觉不对之际,已然来不及收枪自保了,仓促间只来得及拼命用出了个铁板桥,总算是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被枭首之下场,只是头盔的顶端却是被曹洪一刀
削断,不仅如此,张毅的头皮也被削去了偌大的一块,剧痛袭来之下,张毅忍不住便惨嚎了一声,哪敢再战,连身子都顾不得坐直将起来,便已用枪尾狠戳了下马腹,狼狈万状地便往斜刺里逃了开去。
“呸,废物!挡我者,死!”张毅逃得实在太麻溜了些,待得曹洪将劈空了的斩马大刀收回之际,张毅早已冲出了七、八步了,眼瞅着已然无法回身再给张毅补上一刀,曹洪心中自是不甘得很,这便狂吼着挥刀冲进了汹涌而来的千余
幽州骑军阵中,有若狂魔般舞刀狂劈不止,竟是生生以一己之力,杀得幽州军骑阵大乱不堪。
“轰”就在曹洪杀进了幽州骑阵不多久,狂飙而来的八百余曹军骑兵也已赶到了近前,瞬息间便与幽州骑兵重重地对撞在了一起,一阵闷雷般的巨响过后,兵力占优的幽州骑军居然不敌曹军骑兵,很快便被冲得
个七零八落,紧接着,双方步军也已是迎面撞上了,刀来枪往间,惨嚎声当即便有若爆豆般狂响个不休。幽州军的兵力与曹军大体相当,训练水平也在伯仲之间,而甲胄等武器装备则比曹军要强上了不少,按理来说,双方对冲之际,场面上应该是幽州军略占优势才对,可实际上却是士气旺盛的曹军占据了绝
对的上风,只一个照面便将幽州军杀得个立足不住,个中大半的原因显然要归属到张毅的脆败上,于是乎,本来该是佯败的格局,竟是弄假成真了去。
“撤,快撤!”
眼瞅着己方败局已难有挽回之可能,张毅根本不敢再在战场上多逗留,疾呼了一嗓子之后,便即率尚能跟在身后的两百五十余骑拼命地拧转马首,打斜刺里兜转了小半圈,狼狈万状地便往西方狂逃不已。
“追上去,杀光贼子!”在出击之际,曹洪本来还担心幽州军会耍诈,却不曾想双方只一个对冲而已,幽州军便已脆败成这般德性,曹洪自是不疑有它,早将出战前的承诺全都忘到了脑后,只管高呼着便驱军死追着幽州溃兵不放
,手中的斩马大刀上下翻飞,不断地将掉了队的幽州军将士砍翻在地,这一追便足足追出了八里之地,直杀得幽州军残部一路逃一路死,狼狈得个无以复加。
“呜,呜呜,呜呜”
就在曹军上下杀得个性起之际,大道两旁的两处林子中突然同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左翼许彦、右翼赵云各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