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丹?他来作甚?”吕家乃是大家族,族人多达数千,身为吕家头面人物之一,吕翔对下头的族人们能认得出来的其实并不多,吕丹恰是其一,倒不是此人有多大的能耐,也不是彼此间的关系有多和睦,而是此獠乃是吕家中
唯一在曹营中任事者,时值这等敏感时分,听闻其来访,吕翔的脸色登时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
“属下不知。”
吕翔的亲卫统领其实也是吕家族人,只不过他位份低,吕丹自不可能告诉他真实之来意,此际面对着吕翔的发问,亲卫统领除了实话实话之外,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应对了的。
“哼,不见,让他滚,啊,不,等等,唔去,将他悄悄引到此处,莫让人瞧见了,快去,快去!”尽管没能从亲卫统领口中得知吕丹的来意,可吕翔又不傻,怎可能会看不出蹊跷何在,下意识地便说出了不见之决定,可这都还没等亲卫统领转身呢,他却又突然改了主意,在原地团团转了几圈之后,方
才咬着牙关,低声地叮嘱了一番。
“诺!”亲卫统领乃是吕翔的绝对心腹,尽管已猜到了吕翔心中之所想,却并不曾有甚多的言语,恭谨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后花园,不多会便即陪着一名身着货郎服饰、背着个大包裹的中年汉子又从园门处转
了回来,这名中年汉子正是吕丹,现任丞相府西曹堟吏,此番随曹洪出征徐州,为中军文书,受曹操之密命前来与吕翔沟洽。
“六哥,一别经年,您还是如此健硕,反倒是小弟苍老若斯,惭愧,惭愧啊。”吕丹与吕翔之间的关系并未出五服,年岁又相当,打小了起就认识,只不过后来吕丹习文,而吕翔练武,自少年时代起,来往便已不多了,认真说起来,彼此间的交情其实也就只是一般般罢了,可此际方
才刚见到吕翔的面,吕丹便已热络无比地抢上了前去,感慨万千地便套起了近乎来,就宛若彼此真是知己好友一般无二。
“嗯,坐。”
吕翔心中虽已是起了丝异念,可说到底尚未真有决断,此际面对着吕丹这位曹营说客,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表示亲热还是疏离才好,但见其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方才不冷不热地吭哧了一声。
“六哥,有人托小弟给您带了些东西,嘿,还请六哥过目。”
吕丹显然很是了解吕翔的性子,根本不曾有甚多余的废话,这才一在石亭子内落了座,紧着便先将背着的包裹解了下来,往石几子上一搁,双手用力一推,便已将颇为沉重的包裹推到了吕翔的面前。
“嗯?嘶”吕丹这等动作一出,吕翔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皱,当即便发出了一声不悦的冷哼,然则还没等他发飙了,就见吕丹已是手脚麻利地将包裹上的活结抽了开来,露出了内里的事物,耀眼的珠光宝气顿时便
令吕翔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丞您乃是当世大才,屈身侍贼,实明珠暗投也,若肯为朝廷效力,封侯等闲事尔,不仅如此,前将军之位也将虚席以待,六哥您可万不能辜负了您一身的本事啊。”
这一见吕翔眼珠子发亮不已,吕丹便知其已是意动了的,心中暗乐不已,紧着便来了个趁热打铁,索性将话挑明了来说。
“哼,尔欲陷某于不义么,当真好胆!”吕翔确实贪财,也确实因畏罪有了些异心,可毕竟不多,此际一听吕丹开门见山地便摆出了说降之架势,心头猛然便是一跳,陡然间想起了公孙明那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手段,猛醒之余,脸色瞬间便难看到
了极点。“六哥误会了,小弟是来救您的,嘿,您此番受挫而归,与其说是中了埋伏,倒不如说是六哥您自己轻忽所致,以公孙小儿那等心胸,又岂会容得六哥您将功折罪的,若是小弟料得不差的话,来提六哥您去
伏法者怕已是在路上了,您若是不早作决断,却恐悔之晚矣。”
吕翔这等喝问之声虽响,可无论怎么听,内里都是一股色厉内荏之感,对此,吕丹显然早有预料,自是不会有丝毫的慌乱,但见其淡然地一笑,三寸之舌便已摇动了起来,可谓是极尽蛊惑之能事。
“放屁,尔这狗贼,安敢肆意诽谤我家主公,是欺我宝剑不利耶?”
吕丹这么番说法一出,吕翔的瞳孔已是暴然一缩,显见心已是虚到了极点,可口头上却是不肯承认,反倒是作出了副怒不可遏之状地厉声呵斥了一句道。
“哦?哈哈若是砍了小弟之头,能救下六哥之命,那且请随意好了,小弟断不皱一下眉头!”
能被派来当说客,吕丹自不是等闲之辈,又岂会被吕翔这等虚张声势的架势所吓住,但见其仰头便是一通大笑,而后毫不含糊地便挤兑了吕翔一把。
“你哼!来人,将这厮给老子唔,先关入后院偏房中,严加看管,没有本将之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见其!”
被吕丹这么一逼,吕翔顿时勃然大怒,愤然拍案而起之余,紧着便要下了格杀之令,只是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又改了主意。
“不用拿,小弟自己走,时间不多了,六哥您还是早下决断为宜,小弟言尽于此,六哥且好自为之罢。”
吕丹根本没在意吕翔扣押自己的命令,潇洒自如地便起了声,丢下句交待,便即施施然地任由随侍在侧的甲士将自己往后院偏房处押解了去。
“将军,吕丹来意不善,若是稍有泄露,那后果”
亲卫统领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