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将军,西北方发现一支军伍,打着上郡旗号,正在向我夏阳城而来,距此已不足五里了。”夏阳城虽不大,可无疑是曹营的边防重镇,守御一向森严,哪怕是背对黄河的西门也自不例外,这不,阎行所部上郡军方才刚从一处不甚高的土丘后头转将出来,城头上的岗哨立马便被惊动了,自有一名
机灵之辈紧着便冲进了城门楼中,将此事禀报到了守门校尉处。
“哦?”守门校尉日前倒是曾接到通知,说是上郡军将会在数日内赶来夏阳增援,可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到得如此之快,自不免便是一愣,可也没想那么许多,紧着便大步行出了城门楼,贴着城碟往外一看,果然
发现上郡军的大批步骑正自迤逦而来。
“传令下去:关上城门,即刻前去通禀胡将军,就说阎使君所部已至。”
守门校尉虽是籍籍无名之辈,可无疑却是个谨慎人,并未因看清了阎行的旗号便有所松懈,不单不曾准备出迎,反倒是紧着便连下了两道将令。
“来人,去,喊开城门!”上郡军的脚程并不算太快,可也就只花了一炷香多一些的时间,便已赶到了城下,这一见夏阳城西门居然是紧闭着的,策马立在帅旗下的阎行不由地便皱紧了眉头,心下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只是眼下到
都已是到了,自是无半途而废之理,他也只能是在匆匆列好了阵型之余,紧着下了道将令。
“城上的人听着:我家使君大人奉大都督之令前来增援,尔等将我军拒之城外,究竟是何居心,还不赶紧开城迎接!”
阎行的命令一下,自有一名大嗓门的亲卫轰然应诺之余,紧着便纵马冲到了城下,冲着城头便是一通毫不客气的呵斥。
“怎么回事?”守门校尉显然是个极其执拗之人,根本不曾理睬城下那名上郡军士兵的喊话,可就在此时,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大将已然在数十名亲卫的簇拥下,从城门楼旁的梯道处转了出来,这一听城下的喊话越来越刺
耳,脸面不由地便是一板。
“禀将军,是上郡太守阎行所部在城下喊话,末将未得您指示,实不敢擅专。”
这一见赶来的是自家主将胡质,守门校尉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轻忽,紧着便抢上了前去,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嗯打开城门,某亲自去迎!”守门校尉的应对不能算错,尽忠职守本身也同样无可挑剔,胡质虽有些不满此人的自作主张,却也不曾发作于其,也就只是闷闷地吭了一声,大步抢到了城碟处,往城外张望了一下,待得确认了城下的部
队确实是上郡援军,胡质也就没再多犹豫,高声下令的同时,大踏步便往城下行了去。
“咯吱吱”
随着胡质一声令下,紧闭着的两扇城门便已被把门士兵奋力从内里推了开来,旋即便见胡质在一帮亲卫的簇拥下,缓步从城门里行了出来。
“跟上。”
见得胡质已然亲自迎出了城外,阎行紧绷着的心弦方才算是稍松了些,可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但听其呼喝了一声,一抖马缰绳,便已策马缓缓向城门处行将过去,数百亲卫骑军紧随其后。
“不知阎使君驾到,末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胡质在曹营中资历其实颇深,早在曹操与吕布争夺衮州之际,便已投入了曹操的麾下,然则因着能力一般之故,官阶并不甚高,到如今也不过就仅仅只是偏将军而已,较之阎行的一郡太守来说,无疑要低
了一大截,加之手下不过就只有七千兵马,只及阎行所部的一半,在这等情况下,哪怕身为地主,胡质也自不敢在阎行面前拿甚架子,这一见阎行马到,赶忙紧着便抢上了前去,满脸堆笑地打了个招呼。
“好说,好说,动手!”按理来说,哪怕阎行官阶较高,可时值胡质亲自来迎之际,他也该早早便翻身下马,然则阎行却并未如此行了去,而是一边笑呵呵地敷衍着,一边策马便贴上了前去,待得到了离胡质不过三步之距时,但听阎行一声断喝之余,手往腰间一抹,急速地便将腰刀抽了出来,与此同时,双脚猛地一夹马腹,人马合一地便蹿上了前去,手起刀落,可怜胡质都还没能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已被阎行一刀枭了首
。
“敌袭、敌袭”阎行这一下发动得实在太过突然了些,列队迎候的曹军将士们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很快便被后续冲上来的数百亲卫骑军杀得个人头滚滚落地,一见及此,城上的哨兵们顿时全都乱了分寸,狂呼乱吼声当即便响成了一片,可惜根本没啥卵用,夺取了城门之后,大批的上郡军将士呐喊着便杀进了城中,毫无准备的曹军将士又哪有甚抵挡之力,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已,整座夏阳城便已成了阎行所部
的囊中之物
“报,禀大都督,不好了,胡质将军身亡,夏阳城丢了。”戌时正牌,刚忙完了一天的公务,钟繇正自准备着人传膳之际,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狂响不已间,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踉踉跄跄地闯上了堂来,一头跪倒在了钟繇的面前,惶急不已地便嚷嚷了一
嗓子。
“什么?怎会如此?说,快说!”夏阳城的战略地位较之潼关虽略有不及,可同样是防御幽州军的核心要害之所在,一旦丢了,那就意味着关中的大门已然被打破,对此,老于军伍的钟繇又岂会不知,乍然闻此噩耗之下,钟繇哪还能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