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祈威为人一向自傲,当然了,他也有着自傲的本钱当初随曹操陈留起兵的三千勇士,历经无数血战之后,到如今就只有数十人还活着,而祈威就是其中之一,哪怕军阶不高,仅仅只是中郎将而已,可无疑是嫡系中的嫡系,纵使是张辽等将领,平日里都不得不让其几分,此番受命打伏击,本以为能得一大功的,却不曾想竟然惨败若此,以其高傲之性子,又岂能咽得下这么口恶气,正因为此,面对着张
彪的狂猛攻杀,祈威不单不退,反倒是一个打马加速,无所畏惧地便冲上了前去,怪叫着挥刀便是一个斜劈。
“噗嗤、噗嗤!”张彪同样是个狠人,这一见祈威玩命要跟自己来个两败俱伤,他也自不肯换招避让,双臂猛然一个加力,锋利的枪尖便已毫不容情地捅进了祈威的胸膛,与此同时,祈威的大刀也已斩到了,哪怕先中枪之
下,力量几乎泄了近半,刀势也自不免为之一斜,可刀速依旧奇快无比,狠狠地斜劈在了张彪的左肩上,瞬息间便将肩头上的虎头铠斩开,不仅如此,刀锋入肉近骨之下,鲜血当即便狂飙了出来。
“啊呀”
剧痛袭来之下,张彪忍不住便是一声惨嚎,右手下意识地便松开了枪柄,用力一挥,拍在了刀柄上,只一下,便将斩马大刀砸得横飞了开去,连带着已近毙命的祈威也被震得歪斜着跌落了马背
“军师”大营外,围歼祝明所部的激战依旧在持续着,哪怕曹军都已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之中,可依旧有不少曹军将士还在奋力地搏杀个不休,这都已两刻多钟过去了,喊杀声始终没见个消停,这等情形下,在
大帐中待命的赵云自不免便有些个沉不住气了,偷眼看了看正自好整以暇地打着棋谱的庞统,一咬牙,便即从旁闪了出来。
“不急,再等等。”
没等赵云将话说完,就见庞统已是一扬手,声线平和地给出了答复。
“诺。”
尽自心急不已,奈何庞统不准,赵云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恭谨地应了一声,就此退到了一旁。又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幽州大营前的激战依旧还不曾消停下来祝明所部虽是骤然遇袭,可好歹有着五千精锐,而反观合击而来的幽州军一方,除了五百骑兵之外,总兵力也不过就七千步卒而已,并不比曹军多到哪去,虽说一开始仗着突袭之利,强行打乱了曹军的指挥体系,可毕竟兵力上并不占有绝对之优势,要想一举全歼曹军显然不是件容易之事,实际上,若不是达达尔古不断地率骑兵往来冲
杀,不给曹军抱团之机会,这么场大混战的结果究竟如何,还真不太好说。
“跟我来,突出去!”在判断出幽州军出击的兵马并不比己方多多少之际,祝明本来还打算聚集全军一道杀出重围的,可几番试图聚集兵马的努力皆被达达尔古率骑兵冲乱,眼瞅着再不走,怕是连自己都走不脱了,祝明最终放
弃了全军而走的想头,率还能紧跟在身旁的六百余将士拼命地向西北方向强突。
“报,禀军师,来犯之敌已然四散溃逃,达达尔古将军正自率部衔尾追歼残敌。”毕竟是夜战,哪怕一开始时,双方将士打火把的不算少,可随着战事的愈演愈烈,大量的火把都已在战斗中熄灭了,正因为此,纵使幽州军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却也无法拦阻住祝明所部的疯狂突围,当
然了,随着祝明的逃走,本就已力不能支的曹军很快便被打散了架,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没了组织性可言,战事至此便已到了尾声,自有一名报马紧着便将结果报到了庞统处。
“好,子龙,接下来看你的了。”
一场埋伏战居然打了如此之久,庞统显然不是太满意,可也不曾有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眉头微皱了一下罢了。
“末将遵命!”赵云早就已是憋得慌了的,这一听庞统终于下了命令,自是一刻都不想迁延,躬身应诺之余,大踏步便行出了大帐,不多会,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中,四千养精蓄锐多时的幽州铁骑急速冲出了大营,一路
向邹平城方向急冲而去
“报,禀将军,幽州贼军跟上来了!”卯时三刻,正值黎明前最黑暗之时分,从西安城到邹平城的大道上,张辽所部正自打着火把急行之际,一骑游哨突然从后方疾驰而来,直抵中军处,这一见着张辽的面,连马背都来不及下,紧着便禀报了
一句道。
“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集结备战!”尽管尚不知祝明所部的情形究竟如何,可从早先逃回来的溃兵口中,张辽已然知晓了祈威兵败身亡一事,正因为此,张辽已然不看好祝明所部之结局,也自没打算回师去救援,率手下四千精锐一路疾行,
想的便是看能否趁幽州军忙着吃掉祝明所部的空档摆脱幽州军的衔尾追击,这等想法无疑很美,可惜现实却给了其当头一棒,无奈之余,张辽也只能做好了死战到底之准备。
“全军止步。”追兵来得很快,就在张辽方才刚整顿好阵型没多久,马蹄声隆隆暴响不已间,吊着膀子的张彪已然率部从后追了上来,这一见曹军已然当道列好了阵型,张彪自是不敢大意了去,在离着曹军阵列还有里许
开外处,便已扬手止住了手下千余兵马。
“步军压住阵脚,骑军跟我来,杀上去!”尽管天黑,可以张辽的经验之老道,光听动静便能判断出对面的幽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