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主公,怀县急信,请主公过目。”
十一月十九日,午时将至,从邺城通往黎阳的大道上,八万幽州步骑正自以急行军之姿向黎阳城进军,却见公孙冷策马从后队处一路疾驰到了中军,将手中一枚小铜管递到了公孙明的面前。
“司马懿?竟是此人,呵,这回可是热闹了。”
听得是怀县急报,公孙明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紧着便伸手接过了小铜管,三两下扭开了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卷纸,摊开一看,眼神瞬间便是一凛,随手便将密信递给了策马立于一旁的庞统。
“孙观竟将守轵关之重任交给司马懿这等乳臭未干之辈,呵,这岂不是病急乱投医么?荒谬!”
密信就短短的数行而已,庞统只一眼便已从头扫到了尾,在搞清了司马懿是何许人之后,当即便不屑地冷笑了起来。
“军师误矣,那司马懿虽是年轻,却断非易与之辈,嘿,此獠大才,怕是不下于军师啊,有此人在,轵关怕是不易下了。”
司马懿目下虽是略有薄名,可也就只是薄名而已,世人只知其人善文,却少有知其军略之才干的,然则有着另一时空的资讯,公孙明又岂会不知此獠的厉害与难缠。
“哦?主公未免视之太过了罢?”
因着早年屡屡因貌丑而四处碰壁之故,庞统的个性难免有些偏激,这会儿一听公孙明居然将司马懿与自己相提并论,不服也就属难免之事了的。“某倒是希望自己看错了人啊,嘿,不说这个了,明彦即刻去信儁乂,着其所部稳扎稳打,万不可轻敌冒进,遇敌诱战,不理即可,只管以平推之法一路碾压而进便好,宁可缓不可急,另,调张毅、张彪率
一万步骑即刻走壶关,赶赴天井关,在援军未至前,着孙轻所部严守不出,断不可轻举妄动。”对于司马懿这等能跟诸葛孔明抗衡多年的人物,公孙明实在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不得不因此更易了早先的取河内郡之计划此番公孙明调其叔公孙范到邺城,以三万大军并四万降卒镇压各方之可能异动,自己则不顾隆冬将至,亲率主力南下,为的便是在最短时间里一举荡平河内郡,可眼下多出了个司马懿,再加上即将赶到的郭嘉,哪怕己方实力明显占优,公孙明也自没敢掉以轻心了去,概因此二
敌皆是不世出的军略大才,哪怕仅仅只是稍有丁点闪失,便有可能会被此二人所趁,故而在行事上,公孙明一改往昔的奇诡之风格,这就打算以势来压人了
“报,禀大都督,主公处发来急信在此,请大都督过目。”
绛邑城外的大营中,张郃正与庞德就进兵轵关一事做着最后的磋商,冷不丁却见公孙雷大步从帐外行了进来,躬身行礼之余,紧着便将一枚小铜管递到了张郃的面前。
“嗯?”
这一听是公孙明的密信,张郃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赶忙便接过了小铜管,麻利已极地从其中取出了一卷纸,摊开一看,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
“大都督,您这是”
见得张郃神色不对,庞德的好奇心自不免便大起了,紧着便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令明且自看好了。”张郃并未多言,随手便将密信递给了庞德,至于他自己么,则是默默地推演了起来,眉宇间明显透着股凝重之色因着马超的不听招呼之故,此番回军河东之际,张郃不得已,只能在皮氏县留下了五千并州府兵,以便随时接应马超所部,所能带到绛邑参战的兵力远不及预算中那么多,仅仅只有四万五千兵马而已,有鉴于此,张郃原本是打算以急袭、奇袭之策来叩开轵关的,可眼下公孙明既是严令己方
稳步平推而进,早先所做的诸般准备自是不得不推到重来了的。
“区区一司马懿,不过无名小卒而已,主公如此重视于其,未免太慎了些。”
庞德就一心直口快的主儿,三两眼看完了密令之后,满脸皆是很不以为然之色,毫无顾忌地便点评了一句道。
“令明慎言,主公识人之明天下少有,既言那司马懿了得,那就断不会差,我等若是不小心应对,万一有所闪失,须不是好耍的。”
这一听庞德这般说法,明显是将公孙明都给扫了进去,心头当即便是一突,赶忙面色一肃,紧着从旁打岔了一把。
“嘿,某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当不得真,儁乂怎么说,某便怎么做了去。”
被张郃这么一提醒,庞德这才回过了味来,哪敢再胡言乱语,尴尬地打了个哈哈之后,赶忙闭紧了嘴。“如今若是要平推而进,所耗时日恐是不少,预先筹备下的粮秣辎重怕是难以支用,还须得紧着去信薛使君处,多调些来,再有便是为防关中贼军来攻,河东各县之兵也须得尽快调往皮氏、河东二城,此一
条便须与许使君好生商榷了去才好,至于我军么,且先移师东恒县今之恒曲再作绸缪也就是了。”
这么段时日相处下来,张郃早就已清楚庞德之性子,自不会去计较其先前的无心之言,板着手指便就此谋算了起来
“报,禀大人,据查,东恒县守备松懈,未见异常。”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张郃与庞德在绛邑如何绸缪,却说司马懿持河内太守孙观令箭赶到了轵关之后,一举接掌了关中之军权,并在移文周边诸县调兵的同时,派出了不少士兵便衣赶往位于轵关径
中央要隘的东恒县哨探虚实,不数日,便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