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曲啸参见公孙将军。”
手持白旗的那名冀州小军官显然是个胆略过人之辈,纵使面对着声威赫赫的公孙明,也自不曾有甚惊慌之色,行礼间不亢不卑,颇有几分名士之风范。
“免了,何事,说罢。”
尽管对面前这位小军官的气度微有些诧异,然则公孙明却也不怎么在意,此无他,河北之地素来不缺英杰,只不过袁家父子皆不善用人罢了,民间官场上之遗珠何其之多,何止面前这个自称曲啸者。
“好叫将军得知,曲某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请降,还请将军念在贵我两家秦晋之好的份上,容我袁家改过自新,我家主公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面对着公孙明冷淡之态度,曲啸的眼神里明显掠过了一丝的怒意,奈何此际人在屋檐下,又岂能容得他不低头,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紧着便将来意道了出来。
“嗯,此事,某知晓了,尔且先在一旁候着便好。”
这一听袁尚请降,公孙明的嘴角便立马便荡漾出了一丝的冷笑,显然对此不屑得很,但却并未直接出言拒绝,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声。
“公孙将军”公孙明这等反应一出,曲啸自不免便有些急了,张嘴便欲再进言上一番,奈何公孙明早已别过了头去,更有几名幽州军士兵抢到了近前,不容分说地便挡在了曲啸的面前,对此,曲啸也自无奈得很,只能
是长叹了一声,默默地退到一旁去了一刻半钟过后,一阵马蹄声急中,袁谭已率部赶到了大将军府正门外的长街上,大老远见着策马而立的公孙明,袁谭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脸色更是不由自主地一黯,可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翻
身下了马背,步行着向幽州军的中军处行了去,与此同时,公孙明也已下了马,向前走了几步,便即矜持地停了下来。
“末”这一个半月来,袁谭错非必要,一直在避免与公孙明碰面,不为别的,只因他心中总存着个疙瘩,实在不甚情愿在公孙明面前以下属自居,尤其是眼下这等无数目光聚集的场合,袁谭更是不情愿丢人现眼
,奈何形势比人强,就算再不情愿,他也只能是紧着徒步抢上了前去,一躬身,便要行上个觐见之礼。
“大哥来得正好,袁尚刚派了名信使前来请降,小弟可不敢擅专,就等着大哥前来决断了的。”面子之类的,对于公孙明来说,根本没啥屁用,在袁谭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之际,公孙明自是不吝给其一个体面与尊重的,这不,都还没等袁谭礼数到位呢,公孙明已是笑着行上了前去,一派随意状地便
扯了一句道。
“哦,竟有此事?”
袁谭本来就不愿给公孙明见礼,此际见得公孙明如此做派,立马便顺势站直了身子,作出一副诧异状地惊疑了一声。
“确然不假,呵,大哥请看,那信使就站在那儿呢。”
公孙明根本没在意袁谭的小动作,笑呵呵地一指曲啸所在处,漫不经心地便给出了个说明。
“唔不知无晦公孙明的字老弟可有甚定策否?”被公孙明连着叫了几声大哥之下,袁谭还真就蹬鼻子上脸地以大哥自居了,竟是当众直呼公孙明的表字,这等态度一出,赵云等一众幽州文武们全都为之怒气勃发不已,若不是公孙明一无表示,众将们早
冲上去给袁谭来上顿狠的了。
“此,大哥之家事也,小弟岂敢言甚定策,大哥只管自专便好。”
于公孙明来说,要想顺利接收冀州之地盘,无论是袁尚还是袁谭,都断不可留,尤其是名义上的袁家之主袁尚,更是在必诛之列,只不过能不亲自动手,公孙明自是乐得将这等肮脏事儿交给袁谭去办。
“无晦既是这么说了,那为兄便擅专一把好了,嘿,若是三弟早些时候有此觉悟,为兄自不会为难于其,而今已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想降,岂不叫我军战死之将士枉死么,此降断不可纳!”
袁谭接下来正准备以袁家之主的身份,将袁尚的部众全都纳入麾下,又岂肯留袁尚这么个隐患在侧,而今有了公孙明的谦让,他心中的杀意自也就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
“这”
公孙明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就这么杀了袁尚,并未就此同意袁谭的决断,而是犹豫地沉吟了起来。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无晦老弟万不可起妇人之仁啊,也罢,若是老弟信得过,攻取大将军府一战,便交由为兄来办好了。”
袁谭除掉袁尚之心甚切,唯恐公孙明说出甚宽宏之言,赶忙紧着便进言了一句道。
“如此也好,此战已是必胜之局,实不劳大哥亲自动手,且就一并坐看青州儿郎们见功也就是了。”
袁谭既是愿去背负杀弟之恶名,公孙明自是乐得成全于其,略一犹豫之下,很是体贴地便给出了个建议。
“善,无晦老弟且稍候,容为兄这就去交待一二。”
这一听公孙明如此说法,袁谭顿时大喜过望,拱手致意了一句之后,紧着便走回了本部兵马处,将华彦叫到了身旁,细细地叮嘱了一番,而后方才满脸喜色地走回到了公孙明的身旁。
“全军都有了,攻击,给老子撞开大门,杀啊!”袁谭这才刚跟公孙明笑谈了几句,华彦那头便已做好了强攻之准备,但听其一声咆哮,大批的盾刀手已然掩护着一辆冲车急速地向府门处冲了过去,与此同时,更有不少的弓箭手飞速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