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吕旷深恨沮鹄的无礼,见得其出枪来迎,手上猛然便加了把力,没等沮鹄反应过来,吕旷的大铁枪便已重重地击在了沮鹄的枪尖后方三寸之处,但听一声巨响过后,沮鹄只觉得虎口一热,手中的长枪便已
脱手横飞了开去。
“哎呀!”
枪一脱手,沮鹄满腔的豪情壮志瞬间便化为了乌有,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惊恐,哪敢留下来等死,一声惊呼之下,脚下用力一踢马腹,便打算趁着吕旷来不及收枪再刺的空档往斜刺里逃将开去。
“给老子下去!”
沮鹄的反应倒是很快,可惜吕旷早有所料,根本不曾收回手中的长枪,双臂只一摆,枪势便已如鞭子般抽击而出。
“啪嗒!”沮鹄光顾着伏鞍逃命,根本就不曾料到吕旷会来上这么一招横抽,待得惊觉身后响声不对,再想变向躲避已是来不及了,没等他有所动作,枪柄已重重地砸在了其左肋上,但听一声闷响过后,沮鹄当即便
被抽得猛然一歪,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便倒下了马去,偏偏脚却被马镫缠着,竟是被惊马拖拽着一路向前,上半身很快便被崎岖的路面磨蹭得个鲜血淋漓,其状之惨当真令人惊悸不已。
饶是沮鹄惨嚎得凄厉无比,这当口上,两军士兵却是无人有功夫去理睬其,没旁的,只因双方间的距离已近,生死一搏就在眼前,为自家之性命着想,两军将士的注意力只会放在彼此的身上。
“轰”
两道相向对冲的铁流终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阵惊天巨响,人吼马嘶间,也不知有多少的双方将士惨嚎着跌落马下。
“突击,挡我者死,杀啊!”
连杀数敌之下,吕旷已然是彻底杀红了眼,待得见冀州军后续骑兵依旧狂猛冲杀而来,当即便怒了,但听其咆哮连连间,手中的大铁枪狂挥乱舞,愣是靠着一己之力,冲得冀州骑阵一派大乱。沮鹄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冀州右翼部队其实已是群龙无首了的,之所以还在拼命向前冲,除了惯性使然外,靠的便是一股子血勇之气,而这,显然是无法持久的,两千冀州骑军也不过就只抵挡了数十息的时间,便被勇悍无敌的幽州铁骑彻底冲散了去,紧接着杀到的步军更是没多少的抵抗之力,卜一接触,便彻底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大批将士丢盔卸甲地往回便逃,一见及此,杀红了眼的幽州骑军自是不
肯善罢甘休,一路狂冲狂杀地便冲到了离城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上。
“放箭,快放箭!”袁尚万万没想到己方两路出击兵马居然败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之惨,待得惊觉不对之际,吕旷已然率部冲到了城前,眼瞅着城门有危,袁尚可就顾不得己方败兵之死活了,但见其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
向城下用力一劈,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
“嗖、嗖、嗖”随着袁尚一声令下,早已待命多时的两千冀州弓箭手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齐齐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但听弓弦声暴响不已间,密集如蝗般的箭雨瞬间便将冀州溃兵连同幽州骑军的先头部队一道射
得个人仰马翻不已。
“撤,快撤!”吕旷先前冲杀得过猛,待得察觉到城头的动静不对之际,已是来不及避让了,尽管手中的大铁枪舞动成轮,可到了底儿未能将自身护得周全,身中三箭之下,心顿时便慌了,哪敢再战,一拧马首,率部便紧急撤向了己方大营,至此,一场暴烈而又短促的对冲战便算是就此落下了帷幕,出击的两路冀州步骑真能逃回城中的不足四成,余者不是战死便是降了,就连两位主将马延与沮鹄也都没能幸免于难,尽
皆横死于阵中
“禀将军,冯将军前来巡城,现已至城下。”在将城中二十三万普通民众赶出了邺城之后,冀州军的粮秣压力虽是稍有缓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军中供应却是无可避免地又紧张了起来,哪怕是值守四城的精锐部队,如今也就只能勉强保证一日两餐,膳食质量与数量更是每况愈下,对此,东门校尉审荣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偏偏他自家的存粮也已将尽,有心而无力,不得已,只得在城门楼里琢磨着如何上本要粮一事,这才刚动笔写了没几个字,就
见一名亲卫已是匆匆从外而入,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快,列队相迎。”
冯将军指的便是审配的副将冯礼,算起来可是审荣的顶头上司,对其之到来,审荣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匆忙起身之余,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诠功审荣的字不必张罗了,且就随意也罢。”
冯礼到得很快,这都还没等审荣整顿好亲卫队呢,就见冯礼已领着十数名亲卫从梯道处行了上来,笑呵呵地便跟审荣寒暄了一句道。
“不知冯将军前来,末将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则个。”
这一见冯礼已到,审荣也就顾不得再去理会众亲卫们了,赶忙一转身,紧走数步,抢到了冯礼的面前,规规矩矩地便行了个军礼。
“无妨,某也就是来走走看看的,嗯,诠功的兵带的不错么,好,甚好。”冯礼虽说是副将,可其实并无实际军权在手,之所以能出任副将这么个职位,皆因其在军中资历够深之故,在冀州名将纷纷凋零的情况下,冯礼这个往昔不显山露水的老将也就成了压阵的主心骨,然则因
其久疏战阵之故,无论是袁尚还是审配,都不敢将军权交托于其,完全就是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