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将军得知,并州刺史薛大人已率三万大军赶到了河东城,与柳镇守使合兵一道,目下正在赶造木筏,以备渡河攻潼关之用。”
众将们全都退出了中军大帐之后,叶明并未让马超再度出言询问,便已将明面上的安排简明扼要地道了出来。
“攻潼关?”叶明这等言语一出,马超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此无他,先不说潼关险固,不是那么好攻的,即便是幽州军能攻下,损失也必惨重不已,到那时,又哪还有甚余力前来池阳救援,再说了,潼关离着池阳还有着两百五十余里地,其间更有着曹、韩两部所掌控的城池六座之多,逐城攻取下来,少说也得月余时间,到那时,只怕马家军早就玩完了去,毫无疑问,在马超看来,幽州军这等部署与其说是来救
援他马超的,倒不如说是来趁火打劫的。“攻潼关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目的就一个,分敌兵势,以为将军撤往蒲城争取时间,张郃将军已密率两万步骑渡过了汾河,正在向皮氏县急行,最迟后日,便会渡河强袭夏阳,以接应将军所部撤往河东。
”
叶明并未让马超多费唇舌,紧着便将后续之安排笼统地解释了一番。
“嗯?”
马家的基业可都在关陇之地,一旦撤往河东,那可就是寄人篱下了的,而这,显然不是高傲惯了的马超所乐见之局面。“将军明鉴,如今河北正乱,二袁相争,曹贼也自不甘寂寞,为防有变,我幽州军主力实难在此时大举西进,目下所能调动之兵马皆已赶到前线,纵使全军入了关中,也难持久,一旦稍有闪失,不单无法援
救将军所部,却恐连河东都难保啊,此一条,还请将军多多谅解才是。”
尽管马超并未有甚言语,可只一瞧其之神情,叶明便知其心中究竟都在想着些甚,自不会给其留下甚想象之空间,寥寥数语便将马超心中的期盼全都敲成了碎片。
“某要求不高,且叫张郃所部赶来驰援足矣,此一条应是不难办到罢?”
饶是叶明都已将道理说得如此之透彻了,然则马超却还是不肯就此舍了关陇之基业,但见其眉头紧锁地思忖了片刻之后,这才退而求其次地提出了个要求。
“然后呢?”
叶明并未急着出言拒绝,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道。
“贼军既是已被迫分兵潼关,合某与张郃所部之力,大破贼军应是不难,那便乘胜取了关陇又如何。”
马超一向自负,加之又急欲为父报仇,还真就起了要反攻倒算之心思。“将军此言差矣,先不说张郃将军所部乃是临时调派而来的,其本身还兼有旁的重任,实无法在并州久留,就算能,将军一胜之下便能确保全歼曹、韩联军了么?怕是不能罢,须知许都离关中近,而我幽州离关中远,在未能绥靖河北之前,主力根本无法调出,而隔岸观火的曹贼则可不断调兵入关中,贵我两军纵使联手,怕也难敌曹军势大,此智者所不为也,而反观先退往河东,将军之实力尤存,待得我军
平定了河北,回过头来,再联手西进,不说关陇了,便是洛阳、许都都不难一一攻下,个中道理如此之浅显,将军应是能理会得了才是。”公孙明之所以肯出兵救援马超,看重的有两条,一是打算收拢马超所部为己用,二来么也是想着利用马超所部来牵制住曹军的一部主力,不给曹操彻底平定关中之机会,却绝不是真儿个地要帮助马超争霸
关中,个中的区别可是大了去了,对此,叶明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又怎可能真遂了马超之意。
“哼,没了张屠夫便吃带毛猪不曾?尔等愿来便来,不愿,某也不强求,送客!”就马超这等高傲的性子,错非真到了走投无路之地步,他是断然不肯去寄人篱下的,饶是叶明都已将道理分析得透彻无比了,可马超却并不领情,但听其极之不满地丢下了句交待,便已是怒气冲冲地转入
后帐去了。
“大哥,唉叶先生,您看这”
马岱显然没料到马超的暴脾气居然会在此时迸发将出来,待得张口要劝,马超早已拂袖而去了,一见及此,马岱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苦,一时间都不知该跟叶明说些甚才是了的。
“人各有志,相强不来的,德山不必担心,某没事的,此处有一锦囊,若到了事不可为之际,且就开了,内里自有妙用,德山且收好了,火候未到时,万不可轻启,以免天机有变。”叶明其实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无他,概因在来之前,张郃便已给出了相同的判断,为此,还特意准备了个锦囊妙计,着叶明带给马岱,而今事情的发展果然跟张郃预计的一般无二,叶明心中暗自称奇
之余,自是不会忘了好生叮嘱马岱一番。
“先生放心,某知晓该如何做了。”
这一听叶明如此交待,马岱自是不敢稍有轻忽,接过了锦囊之后,先是贴身收好了,而后方才慎重其事地给出了个保证。
“那便好,告辞了。”该说的都已说过,该办的事儿也都已办完了,叶明自是不打算再在此处多呆,拱手致意了一下之后,便即施施然地退出了中军大帐,在马岱的陪同下,径直出了军营,策马便往东北方向而去,但并未走远
,很快便隐入了大道旁的一小村庄中,不多会,便见一只信鸽冲天而起,在村子上空略一盘旋,便即一路向东飞了去
“报,禀大都督,池阳急件在此,请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