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如此行事,实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啊,兄弟手足都不能容,况乎他人哉,误矣,误矣!”
公孙明显然演得有些太入戏了,这不,听完了辛毗的陈述之后,他竟是痛心疾首地感慨了起来,却浑然忘了他自家的便宜兄长公孙续就是被他给干掉的,那时候可没见公孙明有半点的怜悯之心。“主公真仁义之主也,奈何那袁谭主意已坚,怕是九牛之力都难拉回了,且袁尚以弟压兄,也是大过,二者皆非英主,彼此相争皆是无义战,只苦了我冀州百万民众啊,幸有主公可救民水火之中,某虽不才
,却有一计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公孙明既是决意要当仁义之主,那辛毗显然就只能将“恶人”扮演到底了的,左右他在来蓟县之前,便已有了这么个思想准备,倒也不算难接受。
“还请佐治兄赐教则个。”
公孙明心中其实早就已有了通盘之谋算,然则辛毗既是要自告奋勇,公孙明倒也乐得听听其之意见究竟如何。“主公明鉴,如今冀州境遇不佳,四面皆敌,若有外力强压,二袁之矛盾便不致爆发出来,故,不可以强逼之,若如此,纵使能胜,冀州亦必残破不堪,于主公大业实有大不利焉,而今之计,当须得先顺着袁谭,假意应允与其暗中结盟,主公只管去信袁尚,言称曹阿瞒贼心不死,恐不日将渡河北上,建议袁尚派袁谭回平原主持大局,以主公之强势,袁尚立足未稳之际,断然不敢强扛,如此,袁谭便可脱困
而走,在自忖有主公之暗中支持的情况下,此獠必会速反,二袁战事一起,主公便可以讨逆之名南下,先破实力较强之袁尚,待得取下了邺城之后,再拿下袁谭也就算不得难事了的。”
辛毗敢来公孙明处出卖袁家,自是早就已想好了破二袁之手段,此际娓娓道来,还真就有着几分智者之风范。
“计倒是好计,只是恐要委屈佐治兄了。”
辛毗这般谋划一出,公孙明心下里对其自不免高看了几分,此无他,概因辛毗的谋略与庞统等人的规划如出一辙,足可见辛毗之才也自颇有可观处。
“能为主公效力,是某三生之幸也,事不宜迟,某这就赶回邺城,向袁谭复命,主公可随后着人送信与袁尚,两头用力之下,事态之进展当可快上不少。”
辛毗其实并不是太明白公孙明所言的委屈究竟是何意,只以为是在为自己冒了“恶名”而致歉,自不会当一回事儿,也不曾往细里想了去,紧着便自请了一句道。
“那好,佐治兄,珍重,若事不可为,万勿强行,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只管赶来蓟县便好。”见得辛毗执意要尽速赶回邺城,公孙明也自不曾强留于其,这便起了身,慎重其事地叮咛了其一番之后,又亲自将其送到了府门外,这才施施然地回到了大堂之上,而此时,原本藏在后堂旁听的庞统与徐
庶早已是笑呵呵地端坐在了几子后头。
“恭喜主公,冀州定矣!”
见得公孙明行上了堂来,庞统头一个便开口道了喜。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古以来,莫不如是,主公乃英主也,得众相助本就寻常事尔,何足道哉,哈哈”
徐庶的判断与庞统并无二致,心情大好之下,竟是出言调侃了公孙明一把。
“呵”
见得二位军师相对大笑,公孙明也自乐了起来
“混账东西,竖子,安敢如此欺我,可恶!”
公孙明倒是乐呵了,可接到了公孙明的信函后,袁尚却是怒了,一把便将信揉成了团,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主公,究竟出了何事?”
见得袁尚暴怒若此,侍立在一旁的审配可就有些看不过眼了,赶忙从旁询问了一句道。“哼,那公孙小儿自恃兵强马壮,竟敢公然插手我大将军府之事,说甚曹贼渡河北上之心不死,为确保无虞,提请着袁谭去平原统率旧部,以抗曹贼,嘿,这都说的是甚屁话,要抗曹,某不会自己去抗么,
何须他来指手画脚,此獠无礼太甚,某断不与其甘休!”
袁尚本就不是个心里头能藏得住事之人,如今又在火头上,这一听得审配有问,他立马便骂开了。
“主公息怒,那公孙小儿虽是无礼猖獗,然,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平原一郡之兵马,皆是袁谭一手带出来的,若是临时换帅,确是难免有所疏失,若是真让曹贼利用了去,后果实有不堪啊。”
审配如今算是袁尚一系中最懂军略者了,这一听袁尚如此说法,倒是不以为公孙明的建议有多大的错误。
“正南何出此言,袁谭那厮对某可是口服心不服,若是给其兵权,倘若生变,又该如何应对?”
审配此言一出,袁尚当即便皱紧了眉头,不满至极地便抛出了个尖锐的问题来。
“无妨,主公可将公则与仲治皆扣在邺城,另着元图独领一军为监军,如此,谅那袁谭纵使有心,也必不敢轻举妄动,待得主公稳住了局面,再将其调回邺城,或囚或杀,皆非难事。”
审配根本就没在意袁尚的担忧,随口便给出了个应对之策。
“嗯若是某即刻便将那厮斩了,又当如何?”
袁尚默默地寻思了好一阵子之后,还是不情愿放袁谭离开,闷闷地便提出了个想头。
“不可,主公万不可如此啊,青州之兵尚有近四万,若是闻知袁谭被斩,必起大乱,到那时,若是公孙小儿趁机挥师南下,冀州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