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大人高明,还真让您给料对了,那马超小儿果然提出了夜袭之议,欲于子时正牌亲率嫡系出战,要我等保持戒备,随时准备接应,嘿,此獠当真无耻至极!”
“张将军所言甚是,那狗贼确是无耻,这都要将我等卖了,还要我等对其感恩戴德,某活了四十余载,还从未见过这般下作之人,小人,当真小人一个。”
“都别说了,我等听使君大人的。”
马超急于亡命而逃之下,自然不可能开甚冗长之会议,实际上,也就只交待了些真真假假的任务之后,便即将众将们都打发了回去,对此,赶回到了贾逵帐中的河东诸将们自是难免皆为之怨气满腹。
“时辰差不多了,诸公且自都按着预定计划,各就各位罢,莫要误了正事方好。”
贾逵心底里原本还有些个患得患失,而今一听河东诸将们如此说法,底气也就足了起来,可也不曾再作甚战前动员,挥手便着众将们各自准备去了
“发信号!”马家军中营乃是马超的嫡系部队之所在,左营本是杨秋所统辖的韩遂所部,至于河东诸军则与曹军的阎中所部混杂在了一起,今日恰好轮到范先所部值守营门,他自是当仁不让地便承担起了发信号之重任
,这不,计时的清香方才一灭,就见屹立在了望塔上的范先已是紧着一挥手,声线低沉地断喝了一嗓子,自有身旁的一名亲卫紧着取下插在窗棂上的两支火把,有节奏地晃动了起来。
“将军快看,有动静了!”
离马家军右营一里半开外处,黑耶明所部五千幽州铁骑借着暗夜的掩护,早已牵马列阵多时了,范先那头的信号一发出,立马便有一名灵醒的亲卫紧着便低呼了一声。
“全军都有了,上马,出击,杀进敌营!”听得响动,黑耶明立马循声望了过去,在心中飞快地对比了下事先得到的信号标准之后,也自没甚犹豫,但见其一哈腰,就此翻身上了马背,伸手取下得胜钩上的长马槊,用力向前一指,高声便下了道将
令。
“幽州铁骑,有我无敌,幽州铁骑,有我无敌!”
将令既下,众幽州军将士们立马齐齐翻身上了马背,呼喝着战号,有若潮水般向马家军右营狂冲了去。
“行动,给我杀!”
“出击,不降者,皆杀无赦!”
“杀光贼子!”
就在幽州铁骑战号声响起的那一刻,薛虎、张白骑等河东将领们也都同时下达了将令,领着众多臂扎白毛巾的将士毫不容情地杀向了曹军阎中所部的宿营处。可怜阎中所部既不知马超的背信弃义,也不知河东军的背叛,完全按着马超的部署,正在酣睡之中,就等着寅时前后起床备战,可等来的不是起床的命令,而是同僚们的屠刀,在这等骤然遇袭之际,哪怕阎中所部的兵力其实要比河东军多出了万余之数,却根本无力阻挡河东军的进攻,待得幽州铁骑狂飙进了营,阎中所部更是彻底崩溃了去,大批手无寸铁的将士被无情地砍翻在地,死伤惨重得无以复加,
就连阎中本人都没能躲过一劫,惨死在了乱军之中。
“嗯,怎么回事?来人,快去查!”中营处,因着撤军在即,尽管夜已是深了,可马超却并未入睡,时值右营处大乱迭起之际,他自是第一时间便被惊动了,只几个大步便蹿出了中军大帐,往右营方向一看,就见火光冲天而起之余,喊杀声
如雷般暴响着,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只是在情形不明之下,马超也自不敢轻下决断,只能是紧着咆哮了一嗓子,自有数名亲卫匆匆往右营方向狂奔了去。
“全军都有了,跟我来,出击!”马家军右营处大火一起,已然率部潜伏到了左营外一里半开外处的高览自是片刻都不敢耽搁,只见其一哈腰,便已翻上了马背,用手中的精钢长枪往敌营方向一指,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见五千幽
州铁骑齐齐高呼着战号,高速向马家军左营方向狂冲了过去,自有数十名潜到了营前的幽州军斥候拼命地挥舞利斧,劈砍着坚固的栅栏,以配合己方骑军的冲营行动。
“敌袭、敌袭”
马家军左营的岗哨们本就被右营的动静给惊醒了,待得高览所部这么一发动,自是全都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都别乱,快,向我靠拢,集结备战,备战!”此番大举兵进并州,韩遂所部也派出了五部兵马,合计有着五万之数,只是一路上的战损以及被杨秋带走了两万兵马,如今营中就只剩下两万五之数,统军大将也只剩下梁兴一人,他同样也不曾察觉到马
超的阴谋出卖,自是睡得个安心无比,待得乱起之际,这才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眼瞅着情形不对,紧急便高呼了起来,试图稳住己方将士之阵脚。
“杀贼,杀贼,杀贼!”梁兴的命令不可谓下得不及时,奈何炸营之下,此际营中已是大乱一片,真能依其令而动者着实不多,而高览所部冲得又快,转瞬间便已从斥候们劈破的栅栏处杀进了营中,但听高览咆哮如雷间,已是一
马当先地闯入了乱军之中,手中一柄精钢长枪上下翻飞,将所有挡在道上的关陇军将士全都挑成了空中飞人,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杀得关陇军将士哭爹喊娘不已。
“报,禀大都督,不好了,河东诸军已反,勾连贼军杀进我右营了!”
“报,禀大都督,我左营遭袭,贼军势大,梁将军已抵敌不住,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