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两部联军将士们已是彻底被同袍们的鲜血给刺激得红了眼,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哪怕一名的幽州军士兵,不断地纵马绞杀着掉了队的幽州将士,十里逃生路上,幽州军将士们的尸体倒扑了一地,其状着实凄惨,然则两部联军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兀自穷追着不放,可就在此时,异变却是突然发生了,但听左右两侧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黑耶明与柳齐各率五千兵马从林子中狂
飙而出,势若奔雷般地直插两部联军的两翼,只一个冲锋,便有若刀切牛油般将两部联军生生断成了数截。
“贼军中计了,全军都有了,反身杀贼啊!”两部联军先前光顾着追杀幽州溃军,自是无甚阵型可言,骤然遭伏兵这么一截击之下,当即便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这一听得身后响动不对,庞统立马便来了精神,一拧马首,咆哮着便驱兵反身向乱作了
一团的两部联军将士冲杀了过去。
“撤,快撤!”军心一乱,就算有着再多的兵马,也不过只是一盘散沙而已,又哪堪幽州军的三路夹攻,大势已去之际,公孙度尽管有着满心的不甘与恼火,却又哪敢留下来等死,呼喝了一声之下,拼命地率手下亲卫骑
军掉头便逃,他的帅旗这么一撤,本就已被幽州军的突然袭击打得晕头转向的两部联军将士们自是更没了丝毫的战心,十数万大军就这么呼啦啦地fēng_liú云散了开去。苍茫大地上,一场大追杀又再度上演了,只不过追与逃的却是对调了过来,这回轮到幽州军毫不客气地绞杀着掉了队的两部联军将士,尤其是体力基本耗尽的辽东步军更是幽州军重点打击的对象,十里追
杀下来,阵亡的两部联军步骑多达近七千之数,远远超过了先前幽州军的伤亡总数。
“鸣金收兵!”天色就这么在两军的反复追逐之下渐渐地黑了下来,唯恐遭到意外的庞统自是不打算再战将下去了,一声令下之后,便听锣声暴响个不休,正自杀得起劲的幽州军各部兵马很快便先后都停了下来,缓缓地
向李家集方向撤了去,一场大规模的运动战到此便算是告了个终了
“父亲,您喝口水罢。”幽州军停止了追击之后,两部联军总算是有了个喘息之机,残兵败将在五指山脚安下了营垒,全军上下怨声载道,士气萎靡不振,不止是普通士兵如此,公孙度也同样没了往昔指点江山的气度,一安下了
大营,便一头栽进了中军大帐中,满面阴霾地呆坐着不动,那等苍老之模样一出,公孙康自不免也有着个戚戚然,这便取了个水囊,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陪着小心地劝了一句道。
“嗯”
大败若此,公孙度哪有心情喝水,根本不曾伸手去接水囊,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之后,又傻坐着不动了。
“父亲,我等还有机会,只消张毅将军能夺了黄崖关,我军便可逼降庞统,甚或急速拿下蓟县也不无可能。”
见得自家老父苦闷若此,公孙康实在是于心不忍,这便再度出言劝谏了一番。
“嗯,是胜是败就看张毅的了,但愿天能遂人之愿罢,罢了,老夫没事,康儿且自去休息好了。”
一听公孙康提起了出击黄崖关的张毅所部,公孙度的眼珠子登时便是一亮,精神振奋之余,脸上竟是就此浮起了层红光亥时末牌夜已是有些深了,天上乌云密布,星月无光,天地间一派死寂的黑暗,也就只有俊靡城的四面城头上还有着为数不少的火把在明灭不定地燃着,而城外赫然已是伸手难见五指了,就在这等死寂的暗夜中,却有这一支人衔枚、马上嚼的军伍悄悄地从俊靡城西南角的山林中冒了出来,几无声息地沿着山脚潜行着,很快便通过了原庞统所部遗留下来的谷口大营,迤逦着行进了长达二十余里的大峡谷中
。
“向后传,命令各部加快行军速度!”峡谷里的道路蜿蜒崎岖,尽管有官道,却并不好走,纵使是白日,都甚是艰难,更别说这等黑灯瞎火之时分,多达万人的军伍行进其间,速度自是怎么都快不起来,一个多时辰的跋涉下来,连大峡谷的中
段都不曾走到,这等情形显然不能令率部出击黄崖关的辽东大将张毅感到满意。
“动手!”随着张毅的命令下达,夜袭部队的行进速度倒是快了些,一头便扎进了大峡谷最为狭窄的中段处,正自疾走间,头顶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吼,旋即便见山崖顶端大量的檑木滚石轰然落下,当即便砸得辽东
军前锋死伤惨重不已,不仅如此,狭窄的前路很快便被堵得个严实无比。
“不好,有埋伏,撤,快撤!”
张毅虽也在前军,却侥幸地躲过了檑木滚石的砸击,一见情形不对,他哪还敢再向前后,拼着老命地一拧马首,高呼着便下达了撤退之令。
“哗啦啦”撤?众辽东军将士们倒是想撤,可惜幽州军的埋伏并不止是在前端,就在辽东军将士们掉头回逃之际,后端也响起了一阵轰然巨响,赫然又是一大堆檑木滚石从天而降,在砸死了不少士兵的同时,也自死
死地堵住了辽东军夜袭部队的退路。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没等张毅所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崖顶两端突然亮起了大量的火把,大批的幽州军士兵弯弓搭箭地瞄向了狭窄的谷道,劝降之声此起彼伏地狂响个不停。
“不要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