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成均误国啊!”
搞清了己方大败的缘由之所在,袁绍忍不住便发出了一声哀嚎,无力地瘫坐了下来,满脸的苦楚之色。
“主公,成均既已败亡,我冀州北面已近空虚,若不早作绸缪,却恐形势危矣。”
自沮授死于曹操之手而田丰又被袁绍赐死之后,审配便已是袁绍手下的头号谋士,此际见得袁绍光顾着懊丧,却浑然没半点决断,自不免便有些急了,赶忙从旁提醒了一句道。
“嗯高干所部到了何处了?”
官渡大败之后,袁家的实力已是大损,如今又折了成均所部六万余兵马,袁绍手下可就不免有些捉襟见肘了,无奈之余,也只能是寄希望于并州牧高干所部能稳住局面了的。
“回主公的话,按其昨日送来的信报,今日应是将至常山了的。”
这一见袁绍已回过了神来,审配暗自松了口大气之余,也自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给出了个答案。
“如此,那就着高干即刻率部赶至下曲阳,严防死守,没有老夫的将令,断不可再轻启战端。”这些年来,袁家军虽是一直南征北战,可却甚少动用到并州军,本意是将并州作为稳固后方来经营的,可惜官渡之战败得实在太惨了些,袁绍不得不将基本未经战阵考验的并州军调到了冀州,可也就只是
姑且用之罢了,打心底里就不甚看好高干所部的战斗力。
“主公英明,只是成均这一败之下,却恐漯水河之局势有所不稳,还请主公早作决断方好。”于审配看来,高干所部能否挡得住张郃尚在两可之间,可漯水河北的袁谭所部却绝对不是公孙明的对手,若是袁谭再败,邺城恐也就难保了,当然了,这话心里头想想可以,他却是断然不敢明言的,也就
只能是在言语中暗示了一番。
“唔且就着谭儿即刻与公孙明联络,就说蒲山城简陋,实难为大婚之用,且着其将梅儿迎回蓟县,再行大婚也罢。”
在成均败亡前,袁绍是一门心思要将公孙明拖在青州的,可眼下么,他却是巴不得赶紧将公孙明打发走,以免此獠大感不耐之下悍然发起攻袭。
“主公英明。”
几番征战下来,堂中诸般人等对幽州军的战斗力都已是畏之如虎了的,自是都不愿真跟幽州军全面决战,对袁绍的决断,自然也不会有甚异议可言,齐齐称颂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
“报,禀主公,辛评在营外求见。”张郃所部连战连捷的消息一经传回,军中士气陡然大振,原本被那些流言搅起的阴霾瞬间便被一扫而空,心情大好之下,公孙明竟是拉着赵云切磋起了枪法,正自斗到酣处,却见一名轮值校尉匆匆赶了来
,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呵,赔礼道歉的人来了,传令下去,着各军将领齐聚中军大帐,好生欣赏一下辛评之嘴脸。”听闻辛评已至,公孙明不由地便乐了,随手将手中的亮银枪丢给了凌锋,笑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中军帐外鼓声隆隆作响间,原本祥和的大营中顿时便是一派的紧张气氛,各军将领纷纷丢下手中的活
计,急速地便从四面八方向中军大帐处赶了去。
“冀州从事辛评见过公孙将军。”一被人引进了中军大帐,入眼便见帐中诸将皆手握刀柄,个个神情肃然,人人身上杀气四溢,饶是辛评也算是见过了大场面之人,还是不免被惊得面色一白,但却不敢失了礼数,赶忙抢到了文案前,冲着
端坐着不动的公孙明便是一礼。
“尔是来向某宣战的么,嗯?”
辛评持礼虽恭,然则公孙明却没给其啥好脸色看,喝问的语气里满满皆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将军误会了,辛某此来”
公孙明这等言语一出,辛评的额头上立马便见了汗,没旁的,损兵折将之余,冀州已然不堪再战,若是公孙明执意要秋后算账,邺城能否保住还真就不好说了的。“误会?甚的误会,嘿,某率军为尔等击溃夏侯惇所部,保住青州之地,算是对得起袁公了罢,可尔等又是如何报答某的?竟敢趁某在青州之时,悍然发兵攻我幽州,简直欺人太甚,莫非当某是傻子不成,
嗯?”秋后算账是肯定要的,但绝不是此时,至少在彻底解决掉乌恒以及公孙度的威胁前,公孙明并不打算真跟袁家决裂,甚或也不打算进一步削弱袁家的实力,他还指望着袁家能暂时挡住咄咄逼人的曹操,以
为幽州的发展壮大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当然了,这等心思实是不足为外人道哉,公孙明自是不可能有所表露的。
“将军误会了,误会了,此事说来并不是袁公之意,而是成均贪功胡为,此獠若非伏诛于儁乂枪下,大将军也断不会轻饶了其,自当缚来交予将军发落。”
这一听公孙明语气不善,辛评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苦,赶忙言不由衷地解释了一通,所说出的理由,怕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嘿,辛从事莫非真当某是三岁小儿么?区区一成均而已,不过只是偏将军罢了,若无人指使,何来如此胆魄,说罢,可是并州高干在后头作祟,嗯?”
辛评所言完全就是屁话,公孙明若是信了,那才是怪事了的,提出质疑方才是应有的正常表现。“啊,哦,确是如此,那高干,唔,高干素来骄横,不忿将军之赫赫威名,故而方才会有此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