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您赶紧下个决断罢。”
战阵之道向来是只争分秒,在这等紧要关头,又哪有余裕能任凭公孙恭肆意挥霍的,这一见公孙恭居然傻愣了半晌都无一言,站在其身旁的一名将领可就真看不过眼了,赶忙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啊,哦,快,鸣金,全军撤回,集结,备战,备战!”公孙恭往昔带兵倒也打过几回胜仗,于辽东军中也颇有几分知兵之名,只不过他打的都是那些游牧民族的乌合之众罢了,真要说到战阵经验,其实缺缺,所谓的知兵也不过就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值此骤变
之际,心早已是乱成了团麻,想的不是要发兵去救援柳毅,而是打算赶紧收缩兵力,以图自保。
“弟兄们,援兵已至,跟我来,开门出击!”公孙恭倒是想赶紧撤回攻城之兵力,奈何燕高比他更早知晓张郃所部的到来,早就做好了出击准备,就在辽东军的撤兵之锣声方才刚刚响起之际,燕高已率城头守军从梯道处冲到了大门处,高呼着下达了
出击之令。
“咯吱吱”
随着燕高一声令下,众守们士兵们立马轰然应诺而动,手脚麻利地卸下了粗大的门栓,将厚实的两扇木门从内里推了开来。
“杀啊!”
大门方才刚一洞开,燕高便已扬刀狂冲出了库区,率部向正自慌乱撤退的辽东军冲杀了过去,尽管兵力不多,尚不足千人,可气势却是极旺。
“稳住,不要乱,都稳住了!”辽东军将士们正在撤退之中,被燕高这么一冲,顿时便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竟是无一人敢回头应战,呼啦啦地便往公孙恭的本阵狂逃了去,其结果便是连原本尚算阵型严整的本阵都被自家溃兵给冲得个
大乱不已,一见及此,公孙恭登时便慌了神,除了高声嚷嚷之外,竟是忘了要指挥手下将士赶紧上前迎战。
“全军突击,杀啊!”正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就在辽东军已处在崩溃边缘之际,击溃了柳毅所部的张郃已然率部从敞开着的盐场大门处冲了进来,这一见公孙恭所部大乱一片,以张郃的战阵经验之老到,又岂会错过这等破敌
之良机,只听其一声大吼,便已率近五千骑兵势若奔雷般地向辽东军冲杀了过去。
“挡住贼军,快上,挡住贼军!”限于运力,此番辽东军渡海而来拢共也就只带了一千六百骑兵而已,个中一千三百骑先前皆已被幽州军所击溃,剩下的三百骑全都是公孙恭的亲卫,按说这三百骑兵都是精选出来的军中精锐,若是公孙恭
敢于放手一战的话,就算是败了,也能给张郃所部制造出不小的伤亡,只可惜公孙恭就是一赵括而已,面对着狂飙而来的张郃所部,他根本没胆子亲自上阵,只会狂呼乱嚷地瞎咋呼个不休。
“轰”时值这等大乱之际,哪怕公孙恭嚷得再响,也没谁有心思去听其指挥的,要想让麾下众将皆齐心抵抗,唯有他这个主将带头冲锋,方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可惜他早已被吓破了胆,结果自然不会有甚奇迹
发生,大批的幽州铁骑猛然便撞上了乱作了一团的辽东军,一声轰然巨响间,也不知有多少的辽东军士兵被撞得倒飞了开去。辽东军的单兵战斗力其实并不差,战术素养也堪称强军,奈何摊上了公孙恭这等赵括似的人物,哪可能有丝毫翻盘的希望,被两路幽州军这么一夹击,当场便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大批的将士四散而逃,
甚至有被追急了便往结晶池、蒸发池里乱跳的,兵败如山倒之势一出,便已是再无丝毫的抵抗之能,被幽州军杀得个尸横遍野。
“撤,快撤!”见势不妙,公孙恭也自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一拧马首,率身边的三百亲卫骑兵便调头往西面狂逃,速度倒是不慢,问题是西面并无出入口,有的只是一圈高大的围墙,骑兵的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飞跃
而过,碰壁之后,公孙恭也只能无奈地率部又兜转了回来,试图趁乱从大门处杀将出去。
“蟊贼,哪里逃,留下头来!”公孙恭的想法无疑很美,可惜他这一拨骑兵在乱军中未免太过显眼了些,张郃大老远便瞧见了被众骑兵簇拥在中间的公孙恭,尽管不知其之真实身份,可一见此獠一身的黄金锁子甲,又怎可能会不知此人
必是辽东军中的重要人物,如此一条大鱼,张郃又岂肯错过了去,只听张郃一声咆哮之下,已率数百亲卫从乱军中冲了出来,势若奔雷般地向公孙恭杀将过去。
“上,快上,挡住他,挡住他!”
见得张郃来势狂猛,公孙恭哪敢上前迎战,只顾着狂吼个不休,好在其手下亲卫倒也算是忠心,当即便有三骑加速冲出了本阵,试图对张郃展开夹击。
“看枪!”张郃十年间从一名屯长晋升到了如今偏将军之职,靠的可不是裙带关系,而是实打实的战功,战阵之经验何其之丰富,又岂会怕了这等夹击之事,只听其一声大吼之下,双脚猛地一夹马腹,原本就快的马速陡然间便更快了三分,这都还没等那三名冲上前来的辽东骑将反应过来,张郃便已迎上了中间那名敌将,双臂一振间,一枪如虹般地便刺穿那名措不及防的敌将之胸膛,而后双臂再一甩,竟是将那名敌
将的尸体甩向了左边杀来之敌,但听“嘭”地一声闷响过后,左边那名敌将当即便被同袍的尸体撞得翻滚下了马背。
“啊哈!”
就在张郃方才刚收回长枪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