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紧时间装填,准备再射!”
弩车方才刚刚发射完毕,李苛也没急着去看结果,而是紧着便咆哮了一嗓子,众弩车兵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轰然应诺之余,手脚麻利地便开始了紧张的装填程序。弩车的准头其实没谱,在远距离攻击事,能否命中目标基本上靠运气,可架不住威力奇大,饶是两军间隔着足有一百二十步之距,可激射而来的弩箭之动能依旧高得惊人,尽管只有一箭真正命中了一艘幽
州军漕船,造成的损失说来也不大,然则场景却是恐怖无比三名被弩箭射中的士兵瞬间便被撕成了漫天飞溅的碎肉块。
“不要乱,稳住了,接着冲,不许停!”饶是张郃麾下的将士都是精选出来的老兵,可依旧被弩箭之威惊得不轻,以致于划桨的频率不自觉地便是一乱,诸多漕船的冲刺速度也因此缓了下来,一见及此,张郃不由地便怒了,持枪在手,向着码头
一指,厉声便咆哮了一声,总算是强行弹压住了手下将士们的骚乱。
“嘭、嘭、嘭”一百二十步之距看起来不长,若是在陆地上,纵使是徒步,也不过就是二十息不到的时间便可一冲而过,可舟在水上要想冲过这么段距离却并不是件容易之事,没等幽州军的漕船冲过六十五步之距,曹军
的六辆弩车便已先后装填完毕,也自无须李苛再度下令,所有的弩车全都瞄向了旗舰上的张郃,毫不客气地便是一通子暴射。
“铛、铛!”六辆弩车虽是同时激发,可限于准头,其实也就只有两支弩箭是直接冲着张郃去的,至于另四支全都射偏了许多,纵使如此,这两支弩箭之威也绝不是人体所能承受得住的,眼瞅着张郃要糟,众幽州军将士们大多被吓得狂呼不已,然则张郃却并无丝毫的惧色,只见其抬手便连攻出了两枪,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两支弩箭的侧面,以巧力将两支弩箭全都挑得斜飞了开去,这等无敌之神勇一出,顿时便令回过了
神来的众幽州将士们全都欢呼了起来,声如雷震中,士气当即便高涨到了个顶峰。
“弓箭手准备,给我射!”
这一见弩车没能见功,李苛心中的失望自是难免,却也没辙,只能是紧着咆哮了一嗓子。
“嗖、嗖、嗖”
随着李苛一声令下,近四百名弓箭手们立马齐齐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刹那间,密集的箭雨便已腾空而起,呼啸着向幽州军船队暴射了过去,个中瞄准张郃的便占了将近一半。
“盾来!”见得码头上的弓箭手们齐齐瞄向了自己,饶是张郃再如何自信,也不敢真冒险去抵挡箭雨的洗劫,这都还没等曹军弓箭手们发动呢,他便已是紧着呼喝了一声,旋即便见三名手持巨盾的幽州军盾刀手急速
冲上了船头,用特制的大盾一并,便已形成了一道盾墙。
“噗、噗”
曹军的箭雨虽是密集,可打在加蒙了两层生牛皮的特制大盾上,除了暴出阵阵闷响之外,根本无法突破盾阵的拦截,少部分抛射而来的流矢也都被张郃舞动的枪轮给弹得四下乱飞了开去。
“嘭!”
曹军的箭雨始终没见消停,固然给幽州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可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住幽州军战船的逼近,只听一声闷响中,张郃所在的首舰之船头已然重重地撞在了码头上。
“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船头方才刚一撞上码头,张郃便已一跃而起,撞开船头处的盾阵,持枪高呼着便跳上了岸,双臂只一振,瞬间便抖出了无数的枪花,整个人有若刺猬般向前暴突,所过处,那些来不及躲闪的曹军将士们顿时便全都被挑成了空中飞人,凶悍得就宛若是地狱里来的魔神一般,一见及此,众幽州军将士们原本就高昂的斗志顿时便更旺了几分,纷纷呼啸着跳上了岸,拼死向前狂攻,以少打多的情形下,竟是杀得
曹军立足不住地向后狂撤不已。
“贼子休狂!”
眼瞅着形势不对,李苛登时便急了,大吼了一声,提刀在手,策马便向张郃冲了过去,手起一刀,借着马的冲劲,狠命地便是一个斜劈而出。
“啊哈!”
尽管是徒步而进,然则张郃却根本无惧于李苛的威势,只听其一声大吼,手中的长枪猛然暴击出了三枪,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重。
“铛、铛,噗嗤!”李苛不过只是寻常武将而已,其武力值了不得也就七十左右罢了,哪怕有着战马之助力,可又哪能挡得住张郃这等绝世武将之攻杀,没等他的刀速放到最大,就已被张郃接连两枪命中刀头,刀势瞬间被破
之下,根本无力去抵挡张郃的第三枪,只听一声闷响过后,李苛的大腿上已被枪尖开出了个大洞。
“啊”
剧痛袭来之下,李苛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哪敢再战,慌乱间用完好的左腿一点马腹,紧着便想往赶紧从张郃身旁掠将过去。
“哪里逃,给老子下来!”李苛的反应倒是不慢,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张郃这等猛将,这都还没等战马再度加速呢,就见张郃已是枪交左手,脚下一用力,人已蹿到了马旁,空着的右手只一抄,便已拽住了李苛的胳膊,用力一拉,便
已将李苛拖得翻滚下了马背。
“噗嗤!”没等李苛挣扎着起身,紧跟在张郃身后的一名亲卫便已持刀冲上了前去,挥手便给了李苛一刀,一声闷响过后,李苛的脑袋便已掉在了地上,一大股鲜血当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