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儁乂兄乃当世大才也,必可看出袁绍自此败后,再难有寸进之可能,心情郁结之下,命已不久矣,其若逝,袁家二子必会大起争执,彼此攻伐不断之下,袁家势败已成必然之事,河北动荡不安,苦的只会
是黎民百姓,儁乂兄若是身处其中,又当如何自处哉?”
公孙明擅长的本事不少,可要说到看家本领么,那就无疑便是忽悠神功了,这不,趁着张郃心神大乱之际,公孙明又狠下了把猛料。
“某、某”身为冀州的中高级将领,尽管张郃从不去参与袁家二子之间的争锋,可冷眼旁观之下,也自不会不清楚袁尚与袁谭之间的矛盾早已到了不可调和之地步,一旦袁绍身死,二子征战不休的情形怕是根本避免
不了,设身处地一想,张郃当即便茫然了,浑然不知自己效忠袁家到底是对还是错。“而今之天下已呈割据之势,群雄纷争之局已明,大江以北,能与曹贼争者,除某之外,再无旁人,儁乂兄若不愿随波逐流,能选者,也唯有某与曹贼罢了,相较于曹贼手下猛将如云,某之势眼下确是稍单
了些,然,也唯有此,儁乂兄方不乏建功立业之机会,便是万户侯也实不难致,何去何从,还请儁乂兄自择之。”
公孙明虽是求贤如渴,却并未强逼着张郃效忠,而是耐心地为其剖析着时局,最终还是将决定权交到了张郃的手中。
“将军自忖可能胜得过曹丞相么?”
张郃虽也算是聪慧之辈,可哪能架得住公孙明的忽悠神功,谈至此时,他早先所坚持的对袁家之忠心已是基本见了底,目下的心思竟是不知不觉中被公孙明拐带到了该投效谁的问题上去了。
“某必胜!”
该谦逊时,公孙明比谁都谦逊,可该自傲时,公孙明同样傲得可以,在谁能胜出的问题上,根本没见公孙明有丝毫的犹豫,张郃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是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
“哦,何以见得?”张郃对幽、渤二地的具体情况并不甚了解,只是从过往商旅口中闻知二地发展得颇为蓬勃,百姓负担民间对公孙明的评价相当之高,除此之外,对公孙明的军事力量究竟如何却是两眼一抹黑,可不管
怎么说,他都不以为公孙明的实力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膨胀到足以跟曹操抗衡之地步,正因为此,这一听公孙明在那儿大放豪言,张郃第一个反应便是公孙明这是在胡吹大气来着。“曹贼在明某在暗,此为有利之一,其二,曹贼位居中原,看似强盛无匹,实则身处百战之地,周边难有绥靖可言,加之地瘠民贫,不耐久战,只消不给其吞并袁家之可能,其以战养战之道必自败无疑,其三,某自有致富之道,不说多,就眼下已蓄积之资材远超世人之想象,给儁乂兄透一机密好了,旁的姑且不说,某去岁至今便已积盐十余万石,但消给某三、五年时间,足可将财富转化为战力,以河北之
强盛,破曹又有何难哉?”
公孙明自忖能胜曹操的最大根本在于他有着五千年文化之底蕴,然则此乃其最大之机密,自是不足为外人道哉,当然了,要论优劣势分析之能,公孙明自是不缺,随口便能扯出偌大的一篇文章来。
“将军有此自信,张某佩服,只是”张郃是彻底被公孙明给忽悠得晕乎了的,虽有心反驳公孙明的论述,可细想了一番,却又觉得公孙明所言所述皆有凭据,并非是在信口开河,他便是想驳也自无从驳起,心下里还真就起了效忠之心思,只
是一想到家眷还都在邺城,张郃的效忠之言愣是没敢说出口来。
“儁乂兄可是在担心家眷么?呵,放心好了,某早已安排停当,不止是将军的家眷,连同子奂的家眷都已在路上了,最迟明日便可到乐城。”
尽管张郃并未将心事说出,可公孙明却是一看便知,也自没甚隐瞒,笑着便道出了实情。
“主公如此厚爱,郃,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这一听家眷都已落在了公孙明的手中,张郃讶异之余,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已尽去,加之早已被公孙明的手腕与能力所慑服,也就没再矜持,纳头便拜倒在了席子上。
“哈哈好,某得儁乂兄,如高祖得韩信矣,然,某到底不是高祖,断不会叫儁乂兄受半点委屈的,若违此言,叫某永坠地狱!”
听得张郃口称主公,公孙明顿时兴奋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伸手去扶张郃,一边满是激动之色地便发了个大咒。
“主公”
这一听公孙明居然给了自己如此高的评价,张郃心中的知遇之感顿时便大起了,心情激荡之下,竟自哽咽得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可恶,公孙小儿欺某太甚,张郃狗贼,老夫定饶你不得!”尽管已被免了职,可张郃依旧是军中重将,其半道失踪自非小事,留守邺城的袁尚一闻之其不见踪影之消息,立马着人紧急去去府上察看,这才惊觉张郃的家小赫然也早已不知去向了,心慌之下,赶忙通令各处加紧寻找,忙乎了数日下来,方有潜藏在幽州的细作发回了急报,言称张郃遭免职之后便即投了公孙明,兹事体大,袁尚不敢擅专,紧着便派人报到了袁绍处,本就因战事不顺而心情烦躁的袁绍当
即便被气得个浑身哆嗦不已,竟是在中军大帐中发起了雷霆之怒。
“主公明鉴,窃以为此事蹊跷颇多,当得详查了去方好。”袁绍近来脾气越来越坏,每每雷霆震怒之下